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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逊烁失语片刻,他不是没话回,他是就不愿意否认此事,不错,他就是要争亲王爵!
朱成钧这里伺候的人极少,这么一群人进来,只有黑屋冷茶,秋果忙忙碌碌的,现跑去隔壁的耳房里烧热水。
朱逊烁因此又找到了话说:“大郎,你从前年轻便罢了,现在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做事还是顾东不顾西,你有功夫盯着那椅子套不放,怎么不知道给九郎这里多添几个丫头?破天荒添来一个张冀,还是个杀人凶手。”
朱成锠徐徐道:“二叔怎么知道我没添?九郎在这上面古怪,说他怕丫头,陶氏送了两回来,他把门锁着不让人进去,我有什么法子,只得由他去了。”
怕丫头?
展见星有点好奇地悄悄看了旁边的朱成钧一眼,这是个什么毛病?她亲眼所见,朱成钧连张冀这样不听使唤的内侍都没多说过什么,怎么倒这么抗拒丫头。
朱逊烁也盯向了朱成钧:“九郎,当真如此?你不要害怕,尽管把实话说出来,二叔和楚侍讲都在这里,一起替你做主。”
被拉进去的楚翰林甚感无奈,这位郡王是一点都没觉出自己话里的毛病,朱成钧长到十四岁了,身边从没有丫头伺候,他不知道,还要向朱成钧求证,然后口口声声替他出头——这出的什么头?他完全暴露了他对侄儿的漠视更甚于朱成锠。
朱成钧坐在末尾,垂着眼帘:“是我不肯要丫头。”
朱逊烁不依不饶:“为什么?女人伺候起人来,可比那些粗手笨脚的阉人伶俐多了。
二叔看你是叫你大哥亏待惯了,不懂得用好东西,明儿二叔给你挑两个可人的来。
呵呵,你这年纪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才知道——”
“我不要。”
朱成钧木然道,“恶心。”
朱逊烁愕然:“什么?”
朱成锠闲适地笑了笑,道:“二叔知道了吧?九郎古怪着呢。
再说,九郎在读书上原有些不开窍,再往他身边放什么可人的丫头,就更分了他的心了,所以我才罢了。”
展见星原没会意,听到所谓“分心”
等语,才明白朱逊烁先前没说完的意思是什么。
她有点尴尬,把目光盯到面前地上,不去偷瞄朱成钧了。
朱成钧的脸又木了回去,拒绝对这个话题再给回应。
等待原来枯燥,但有朱逊烁与朱成锠片刻不歇的争持响在耳侧,时间倒也不难熬,秋果烧好了热水,提着茶壶过来泡茶,展见星自觉上去帮了点忙,等到一盏茶过,去寻人的下人们陆续前来回报。
“启禀二郡王,奴婢叫人分头将满府搜过,并未见到张冀踪迹。”
“回大爷,奴婢等也没有搜到。”
朱逊烁喝问:“全都搜过了?那些树根底下,荷花池子周围,所有能藏人的角落里,都搜过了?”
内侍应道:“都搜过了。
灯笼照得府里透亮,连王妃娘娘都惊动了,问是何事。
张冀除非变成一只老鼠,否则断断躲藏不了。”
朱成锠那边的人晚到一步,跟在后面附和点头。
“那荷花池子里面呢?”
朱逊烁居然很仔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上面自有心得,“也找过了?”
“回郡王,天太黑了,人不好下去,但奴婢叫人拿竹竿往里捅了一圈,没感觉什么异常。
那池子失人照管,如今水并不深,若真有东西被丢进去,一定找得出痕迹。”
朱成锠语气平缓地道:“倒提醒我了,回头腾出空来,该找人把那池子清整一番了,等夏日的时候祖母也好赏花。”
这是圈禁的遗留问题,一圈八年,人都要被圈出毛病来了,谁还有空去管什么荷花池。
“那张冀还活着的可能性更大。”
罗知府冷静地想了想,“恐怕是他醒来之后,自知失手,立刻逃出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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