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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我空明中有人在对我说话,是那男门将:“打坐,凝心,静神,以无言咒,心念大言赋。”
我依他所言,打坐念咒,顷刻间,眼前的景象为之一变,依旧有着阴间的气氛,但不再是鬼气横生,这是——天门盏之匙所造的幻象。
我飘忽起身,随着这境地往外走,一时飞沙,一时冰雪,走到一处,忽然无法再往前走,地底轰隆隆升起来一座墙,是轮转墙!
墙上的命灯,或明或暗,忽然之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傅君年!
傅老二的命灯!
我飞将上去,傅老二的命灯……亮着……强有力地闪动着!
他……他活过来了……对吗?任纷纷没有骗我,瓒枯木果实救了他!
他活过来了!
我喜极而泣,伸手摩挲着那盏命灯,眼泪不值钱地往下掉,湿了衣襟。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只是觉得一切都太不容易了。
空明内,双门将的声音响起:“槐婴,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好自为之。”
我一时恍惚,便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重复着一个场景:我和傅老二成婚当日,双双被杀。
来来往往,往往复复,结局从未改变。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过来。
醒来的地方,我太熟悉了,是水族的祭台。
我这是——回来了……?
可我看了看自己,依旧轻飘飘的,我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肉身。
都庞岭……他们一定还在都庞岭!
没了实体,倒是方便我赶路了,我急急地往都庞岭去。
只是不知道这地府一日,抵人间多久,若我去的时间太长,肉身终究腐烂了,秦艽和成懿可能当真会把我葬了。
想至此,我加快了脚程。
我终于回到了都庞岭,那崖洞内,躺着我的肉身和……傅老二?他为什么没有醒过来?!
他的命灯不是恢复如初了吗?!
不过他的样貌倒是已经恢复了,不再老态龙钟,脆弱得像一片风干的树叶。
秦艽和成懿守在我的肉身旁,沈子昂也守在旁边。
其他的人却都没有看见,凌瑞津、任纷纷、郎希和莫寻,都不在。
我试着附回自己的肉身,许是离开得太久了,肉身有些排斥,花费了我好大一番力气,才附回去。
我睁开眼,动了动手指,动了动脚趾,又动了动眼珠子。
沈子昂忽然一声尖叫:“师父、师父醒了!”
秦艽和成懿正在走神,听到这一声,急忙扑过来看我,见我醒了,俩人欣喜道:“醒了!
醒了!
真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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