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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辛苦,等弄完这些,余某请各位到杏花楼一醉方休。”
众人一声欢呼,都说余大人好气魄。
余存海对外是个混不吝,但对手底下的人还算大方,有什么好处都不忘了手下人。
盐政衙门,本来就是个肥缺。
,管理盐场,监督盐商,发放盐引,收缴盐税,不管哪一项都是肥得流油的差事。
余存海再放宽些,下面的人可不个个口袋里都装满了钱。
余存海深知做事不是自己一个人做,盐政衙门里哪怕是个扫地的看门的都有功劳,是以,余存海在姚庆北眼里一无是处,但盐政衙门的人个个都说余存海好。
余存海回到书房,重新拿出京城来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淮州这块肥肉太惹眼,他来淮州两年,往户部交割的盐税一年比一年少。
衙门的账本记得清清楚楚,户部不止一次申斥他,他也不辩驳。
很多事情解释不解释都一样。
户部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太师椅扶手被余存摸的溜光水滑,他右手在扶手地下抠了抠,扶手前端慢慢出来一个圆筒,余存海把京城来信卷巴卷巴塞进去,再抠扶手底下,扶手慢慢恢复。
淮州问题早在八年前就有了,当年谢世全跳大金河而死,淮州府衙被换的彻彻底底,奇怪的是丢了盐税的盐道却没事。
徐泾渭又在淮州盐道待了两年多,还进京了。
换涂强上任三年,被弹劾下狱。
来淮州盐道,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来的,他不傻。
狡兔还有三窟呢,何况人。
他余存海没什么雄心大志,只想好好活着,荣华富贵这东西,别有命看着,却没命享。
京城想要二十万,让姚庆北弄。
他——哼哼......
再说姚庆北,回到府衙在书房里撒了一顿火后,静下心来细想。
一晚上两处遭贼,怎么这么巧合?他的书房是老黄看守,老黄是黄氏的陪嫁,耳朵背,听到声音时贼人已经进了书房,他们到时贼人已经跑了,书房没有被翻的痕迹。
这贼人也太奇怪了,进书房偷什么?钱?书房里怎么可能藏钱,贵重的东西都在库房放着,钱财也不在书房,黄氏把钱看的死死的。
贼人不去库房,进书房......
姚庆北后脊梁发凉,可是他看了,那些东西都在,一样没少。
还有盐政衙门,哪不着火,偏库房着火,库房放着的都是盐引和账本,这东西要是烧了,盐政衙门就是一笔糊涂账。
姚庆北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疙疙瘩瘩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姚庆北拿起笔,准备往京城写信,他在淮州已经够久了,这地方是个香饽饽,多少人眼红。
再说他在这儿捞的钱也够多了,得求求贵人给他换个地方,最好能弄个京官。
他在淮州起家,淮州人都知道他的底细,要是到了京城,京城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细,加上贵人的扶持,他就能挺直了腰杆,再不用被人讥讽。
从后园子回到客房,何七宝没有出门,姚家遭贼了,何七宝要是再出门逛游,那就太不通礼数了。
何七宝托姚博轩从姚庆北书房拿了几本书,破天荒规规矩矩在屋里看书。
何七宝静下心来看书,谢平安自然也安静,她在自己屋里缝衣服。
何七宝嫌弃她的夜行服太粗制滥造,让青皮重新买了料子,谢平安在屋里缝夜行服。
谢平安边缝衣服边听外面的动静,何七宝在屋里看书,青皮出门了。
她放下针线,打开了从山洞里拿出来的小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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