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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珠急转,像是在和谁争抢这副身子,手掌似击似收,掌心寒光明明暗暗不断变化。
这样下去真的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明知此时的秦红药危险万分,随时都有可能一掌拍出要了她性命,萧白玉还是挣扎着探出左手,强忍着她掌心的寒意刺骨,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手指钻进指缝中,与她十指交握掌心相贴,再一次低声唤道:“红药。”
她身子猛然一抖,目光终于恢复清明,脸上神色松动,不可置信的扫视了一圈眼前苍白虚弱的脸庞,一步跨上前拥住了萧白玉摇摇欲坠的身子。
被抱住的刹那她身子就突的一重,直往下落,秦红药双臂紧紧环着她腰背,支撑起她全身的重量。
“你……”
她话刚开了个头,就听见灰衣人在身后冷哼一声,瞬间背心处有一股尖锐的疼痛,有漫漫严寒自背心那一点蔓延全身,同她之前失去意识时的处境一模一样。
她心知灰衣人又想再度控制自己,指尖下了死劲嵌入掌心,狠声道:“白玉,抱紧我。”
感觉到萧白玉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秦红药再不犹豫,带着她腾身而起,内劲鼓动到极致,连瓢泼雨幕都被她冲出一道空白,身子似有千钧之势直冲灰衣人撞去。
灰衣人见她如此不自量力,冷笑一声,双手一合阴柔的力道笼罩自身,只待她接近一招毙命。
他手指成爪已伸在半空,却不料秦红药瞧都没瞧他一眼,飞身至悬崖边纵身一跃,带着萧白玉自万丈高山上直直坠下,两人的衣衫似是缠在一起,在狂风大雨中旋转出决绝的弧度,眨眼消失在云雾中。
两人在风中急速下坠,有纷乱的碎石随着她们滑落,仿佛满天星辰如雨点般落下,在烈风中衣袖都化成了一柄薄刃,不断拍打着她们的身体。
秦红药一手按在她脑后,将她的脸深深埋在自己脖颈中,一手托着她的腰,避免被乱石山壁擦撞到。
在暴雨中再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天再也看不见,在无穷无尽的风雨直往下沉,萧白玉紧闭着眼,面庞贴在她锁骨处,双手紧抱着她的窄腰,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是真实的,只有死死环住她才能感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瞬间其余的一切都离自己远去,不管是她搏命相拼过的黑衣人,还是念念不忘的阎泣刀,都纷纷扬扬洒在空中,眼中心中只留了一个秦红药。
身子忽然被带着向旁一撞,耳中听到一声闷响,下坠之势陡滞,再一撞只觉身体一沉,霎时天翻地覆,被抱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雨声陡然小了大半,耳中却还留着阵阵低鸣,箍在腰间的手臂僵硬似铁,沉重急促的呼吸堵在喉中,半天喘不上气。
“白玉?”
肩膀被人急切的晃了晃,意识还未平复又涌起眩晕,她不得不开口道:“嗯,别晃了。”
秦红药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双手用力过度都僵在她腰间,咬着牙一点点放松了下来,最后无力的瘫在地上。
萧白玉伏在她身上也没力气再动弹,眼也不抬的问道:“这是何处?”
“半山腰的一个山洞,我彻底昏迷前记得那个灰衣人曾把我带到这。”
秦红药见她不动,也没有贸然起身,安分的在她身下当个肉垫。
萧白玉听到灰衣人三字,撑着她肩膀忽地坐了起来,秦红药被她手掌正巧压住了肩骨,疼的咧了咧嘴。
“那冰魄针扎在何处,给我看看。”
萧白玉自己也是全身疼痛无力,坐也坐不大稳,秦红药急忙扶了她一把,让她靠在洞壁上坐好。
“在后背呢,背心处,你得给我拔出来。”
秦红药颇有些艰难的坐起,伸手扯开衣襟,男衫好脱的很,肩膀一缩上衣自然的滑落下来,仿佛一朵雪白的睡莲在漆黑的山洞中忽然绽放,露出流转夺目的光华。
她内里当真裹着束胸,她一手探到背后摸了摸,束胸正好裹在背心处,挡住了冰魄针的针孔。
当下便一拉一扯,包裹着雪峰的布料被她拽了下来,大大方方一览无余的呈现在萧白玉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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