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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起棍落,铁棍仿佛带了千钧之力,狠狠敲向了跪在地上的男子,眨眼便是头颅碎裂血溅当场。
本来还在哭闹的众女子被这一幕吓傻了,有几人直接晕了过去,其余也只是张着嘴巴不敢再做声。
萧白玉见他如此,也反手负刀,拱了拱手道:“凌帮主深明大义,倒是我等贸然动手冲撞了傲海帮,请帮主海涵。”
秦红药颇有些可惜的道:“还没从他口中问出谁把这些少女卖给他的,就这胆量估计也不可能闯进客栈中抢人。”
她用手肘拐了拐萧白玉,顺势挽着她的手臂就往外走:“都解决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走了。”
沈垚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自己师父怎么会和修罗教的妖女这般亲密。
萧白玉也没想到她现在这么爱动手动脚,感受到沈垚惊诧的目光,冷着脸抽出了自己胳膊,与她隔开了几步的距离。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伤了我这么多兄弟,你们当傲海帮是什么地方。”
凌帮主憋着一股气,他大手一挥,船上的弩箭台瞬时抬起,上百枝箭矢齐齐瞄准了渡口上的三人,他怒而切齿道:“我傲海帮年年都与沿海海盗搏命拼杀,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来了就别想再走了!”
萧白玉闻言便知道自己一直是误会傲海帮了,便更不愿再动手,可船上的人已经得了指示,一声令下数箭齐发,箭矢破空的声音尖锐而急速,秦红药眸色一暗,双足点地而起,长剑脱手而出,挑起一面海边的大旗,旋于身前,内力迸发卷起狂风大作。
众人身处六月的艳阳之下,却突觉寒风刺骨,大旗带着狂风猛烈挥舞,箭矢被她齐齐卷进大旗中。
几艘大船都被这剧烈的狂风晃的左摇右动,船上之人尽力抱住轨杆也无法站稳,她冷哼一声,反手就要甩出大旗将船上之人击毙。
“不可伤人!”
萧白玉急喊一声,若傲海帮连年与海盗奋战,定是忠烈爱民之士,她们本就因为动手伤人理亏在先,再见了血,怕是这梁子结下就永远解不掉了。
秦红药这一招耗力大半,又强行收回最后一招,她本就内伤未愈,一时间气力不济,内力运转不畅。
但弓弦又响,箭雨倾盆,她咬牙再挡,大旗挥动的咧咧作响,箭矢被狂风顶住,如萧萧落叶般颓力坠下,大船被这一股力道刮的上下沉浮,船上之人再无法装载箭矢。
她却无法再全身而退,一支利箭疾射而来,一半穿肩而过卡在骨中。
再脚下一踏失了力道,身子从半空中直往下坠,朱红的裙摆长长的拖出一道痕迹,宛如一朵陨落的火烧云。
萧白玉腾身而起,弯刀在掌中挥削腾跃,刺眼的刀光大盛,剩余的几支箭矢被她一刀击落。
她横腰揽住了秦红药坠下的身子,托着她轻轻落了地,她肩头的血浸染了长裙,还有几股沾到了自己淡青色的衣襟上。
萧白玉皱起眉,先折断了暴露在肩外的箭杆,再撕下自己衣衫的一角,裹住了那不断冒血的伤处。
秦红药倚在她怀中,伤口被包裹按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怨道:“你心慈手软为什么伤的是我啊,嘶……轻点啊。”
本来鲜血在她红艳的长裙上还不甚显眼,素色的衣衫一裹上去瞬间被染红,萧白玉盯着她刺目的伤口,辨不清情绪的低声道:“你先坐一会儿。”
她站起身,纤身秀骨,面容沉沉如寒冰,开口道:“我不用兵刃请凌帮主赐教,若我输了就此留在傲海帮听候差遣,若赢了,还请凌帮主原谅我等之前冒失。
但结果不论如何都是我一人之事,请凌帮主放了我徒弟和其他人。”
秦红药那几招已是震天动地,凌帮主本就吃惊于那女子竟能以一人之力阻挡历经战事的战船,这时又听见她好似谦虚又似挑衅的话,怒极反笑:“你这姿色倒是上佳,娶过来做我小妾很是不错,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放走其他人?”
萧白玉如墨般的青丝散在风中,她声音淡淡,却有浓厚的端庄威严弥漫其中:“就凭我是九华派掌门萧白玉。”
虽然知道那所谓密信是谢三扬假传出来的,但以防万一两人还是在点苍派又留了一天,待确定平安无事后两人才启程返回九华山。
回程的路便不想来时那么急切匆忙,行过半日两人牵马停在了茶棚旁。
小二热情的端上茶水点心,眼睛一直在偷偷瞧着萧白玉,就连坐在旁的客人也是屏息凝神悄悄打量,方才还喧闹的茶棚顿时安静了下来。
吴均先是为师父奉了茶,才端起自己的茶杯,开口问道:“那日我被祁海打晕后,师父不曾中了他们计吧?”
萧白玉目光轻轻向旁一扫,黏在她身上的视线登时就收了回去,这才抿了一口茶水道:“嗯,有个不招自来的人先行破坏了他们的计谋。”
她望着杯中清茶晃起微波,眼前却浮现出在夜晚中,月光淡淡摇曳在那人身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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