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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楚:“……”
他需要从今天开始,学说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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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这屋顶很结实。
你先上去,再拉景泰蓝。
门板不要丢。”
容楚指挥太史阑。
太史阑早已骨软筋酥,容楚托着她的腰往上送,无意中触及她的大腿。
衣服都紧紧贴在身上,太史阑半截袍子都不见了,长裤裹着浑圆结实的长腿,容楚不过轻轻一触,便鲜明感受到指下肌肤结实而微弹,那股属于少女肌肤的跃动和青春,像一簇火苗般跳跃在指尖,他的心也似被忽然冒出的火苗,轻轻地燎了一下。
这感觉瞬息即逝,像一丛花枝被风压近水面,沾水即起,洒开的水珠,带新鲜的香氛。
太史阑刚刚爬上屋顶,正要伸手拉景泰蓝,蓦然一声巨响!
轰然大震之声如天穹乍裂,霹雳一般响在耳底,震得水面上一阵波纹大动,震得三人耳朵嗡嗡作响,景泰蓝的尖叫完全听不见,只看见他惊恐大张的小嘴,“咔嚓”
一声,屋顶被震裂,一分两半,太史阑倏地落了下去。
容楚眼疾手快一捞,捞住了她的脚踝,什么也来不及想,往门板上一扔。
啪一声太史阑落在门板上,门板顿时失衡,景泰蓝立即圆润地向水里滚去,太史阑伸手一抓,抓住小子的脚踝。
三个人在水上水下,串成一长条,容楚抓着太史阑脚踝,太史阑抓住景泰蓝脚踝,景泰蓝的脸已经贴在水面上,再抬起来的时候,粘着一片脏兮兮的菜叶。
小子咧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多,导致他自己都觉得,现在哭了,保不准下次还要哭,还是留着先吧。
三人回头看那巨响来源,隔着茫茫水域,实在看不出什么,却觉得水流更大更急,水位眼看越涨越高,已经没过了刚才的二层屋顶最高处,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又有一条堤坝溃了……”
容楚的语气不是猜测,是肯定。
话音未落,便觉水流似乎突然凶猛了十倍,浊浪滚滚,拍打而来,一道道铁板一般撞在人胸前,太史阑在门板上存身不住,滚入水中,门板被水流撞击得上下起伏,随时要翻倒,景泰蓝扒着门边,小脸煞白。
太史阑紧紧抓住门板,拍头拍脸的河水里放声大叫,“景泰蓝,抓住门边,不能放手!”
一边勉力挣扎,想要抽出自己的腰带,将景泰蓝固定在门板上。
“不行!”
容楚声音在大片奔腾的河水中依旧清晰,“门板要裂了!”
太史阑一看,果然,景泰蓝身下已经延伸出一条手指粗的裂缝。
一道浪打过来,“咔嚓”
一声,裂缝扩大如手掌,马上就要成两半。
太史阑伸手,想要复原门板,可是裂开的缝隙马上就被激涌的水流冲去很多木片,不是完整的东西就不可能恢复原状。
太史阑霍然转头,想要寻找可以代替的攀附物,忽然看见远处激流中有个圆形的东西,载沉载浮,似乎是个不小的盆,只是此时相隔还有不短距离,水流方向只会越拉越远,她又不能松开景泰蓝自己去找盆,不然河水立即就会把人卷出老远,景泰蓝会和她失散。
容楚也看见了那个东西,忽然头一低,不见了。
太史阑一回头,不见了他的人影,心中一空。
她一生坚强独立,从没有过依赖他人的思想,然而此刻茫茫水上,孤立无援,那个平时不喜欢甚至有点反感的家伙,在她意料之外跳了水,又在她意料之外不见,她忽然心中涌起奇怪的感受。
一瞬前一望无际的大水只是让她担忧,一瞬后一望无际的大水让她觉得寂寞。
这感觉一瞬而过,随即她觉得腰间一松。
再一低头,次奥,容楚在水底呢,把她腰带给解开了。
古人衣装宽大,腰带是很重要的东西,这么一抽,又这么大水,弄不好很快她就要和景泰蓝一样,不穿内裤好乘凉了。
太史阑没法发作,因为隔着有点浑浊的河水,她看见容楚把自己的腰带也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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