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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怒喝一声,待要出手拦阻已是不及。
眼见孟通长剑从范东流身侧一穿而过,幸得范东流最后一刹那咬牙挪移了数寸,避开了心口要害,这才侥幸逃得一条性命!
扑通!
范东流从空中坠落,滚下擂台。
李淳大怒!
他急步奔到范东流跟前,伸手扶起了他,这时候有医生赶来处理——寒露之会上倒是少有死伤,但平时下人博戏,出现伤者也是寻常之事,自然也有专人打理。
“不碍事,死不了!”
那医生只是粗粗检查一番,将范东流带下去包扎,再无多余交待,场上贵族似乎也没有几人以为意。
只有一直看好范东流的那个中年文士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轻声对身边的长随交代了两句,那长随点了点头,旋即慢慢退了下去。
“你收了那少年也好,我也看他性子不错。”
黄衣老人点了点头。
在寒露之会上遭遇这么大的惨败,大部分的贵族自然是对那木讷少年失去了兴趣,中年文士出手照拂,不会有人不给面子。
“接下来,倒要看看那个一直好整以暇的小家伙,怎么对付这个戾气深重的孟通了!”
虽说孟通粗鄙,但他短短时间内剑败范东流的实力放在那里,再算算他的年纪,若是能够再胜李淳,也可算得上是有血气之勇——在某种程度上,也能满足某些贵族的需要,被招揽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李淳却是义愤填膺。
“只是斗剑而已,何必要下此重手?”
范东流与他虽然也是初遇,但生性淳朴,人又老实,李淳对他观感倒是不错,那孟通竟然丝毫不顾三人同行之谊,下此杀手,怎不叫人愤恨。
“对不住!”
孟通得意洋洋的摇了摇手指头,“我学的武功都是以实用为主,可没有办法手下留情,你要是害怕,不上台也成!”
他刻意拔高了声音,让自己的话语全场人都能听见。
李淳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借此表明意图,以实战强者的身份谋求贵族的招揽。
就像是霹雳堂的武学总有市场一样,实战型的剑客也总有作用,虽然不一定能在科举中受人赏识,评价也不高,但若是真有实力,又得机缘的话,也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显然孟通是想走这条路而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科举了。
“哼!”
李淳一跺脚,飞身跳上擂台,抽出长剑,“就凭你那几手粗鄙的剑招,也算得上实用?今儿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要是之前,对上孟通凶巴巴的残血剑法,他还要掂量一下,但是经过今日废老头的点拨和刚才的观摩之后,以剑魔之境来观看孟通剑法,就只能感觉到两个字——
——可笑!
没错,虽然李淳现在的剑法境界,还远远不可能达到剑魔的境界,但借着剑魔之眼看出来的那灰狼形象,只能让人感觉到可笑。
只要踏入剑魔之境,他有八百种办法可以把这小王八蛋打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
李淳上台之后,一直微闭双目的武大小姐忽然睁开了眼睛。
“就是此人吧,学剑三年就创出了六品的剑法……意蕴俱足,变化万千……”
如果只是寻常的六品剑法,武大小姐或许并不在意,但是从品剑师那里得到这弱柳扶风剑法三式之后,细加揣摩,却是越发心惊,就连她身边的严老都是吃惊非小。
“就是他。”
严老轻轻地点头,目光也未曾离开李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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