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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欧阳寒派出心腹士卒飞马前去送信,距今已有多日。
终日里是诚惶诚恐,寝食难安。
直至这天傍晚,终见其带回密信进帐,方才长舒一口气。
“此行是否一帆风顺?”
欧阳寒将士卒拉至帐内角落,凑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士卒撇了眼帐外,未见得人影,方才小声回禀道,“具是一帆风顺,路上未起丝毫波澜。
主人托我回禀将军,事情已然知晓,特有密信一封,将军自当依令行事!”
说罢,士卒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于怀中掏出密信交由欧阳寒。
欧阳寒拆了信,凑至案前借着油光看了多次,神色却渐渐有了异样。
士卒见状,不解问道,“将军何故忧虑?”
欧阳寒连忙将信置于油灯上焚毁,方才心惊胆战地说道,“原来他们早就知道韩昱的作战计划,将于不日后召韩昱返回京师。
让我先想办法阻止韩昱的攻伐脚步!”
士卒听闻,不由得眉间飞舞,笑逐颜开的低声恭贺道,“如此当要恭喜将军了!
韩昱若走,除了将军之外,还有谁能有本事统领这南大营?”
“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欧阳寒心里明白得很,韩昱挂帅南营已有五年多,这个人的心思却一直让自己琢磨不透,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究竟会做什么。
如此,他岂会能够如此轻易得交出兵权?这样神鬼难测的人,又岂是自己能够轻易取代的?
最要命的,韩昱是何等的聪明和可怕?如何猜不到是谁在背后算计他?又当会如何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欧阳寒只觉心里有阵发苦,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不舍或者是憎恨,似笑非笑的坐在案桌前,眼神有些空洞的痴笑道,“我本意不过只是想挽救南营兄弟们的性命,却没成想竟会变成这样!
真是造化弄人……”
士卒见状,却不以为然,悄悄凑在欧阳寒耳边道,“事已至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放屁!”
欧阳寒当即嗓音低沉斥责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如何能说!”
士卒当即吓得伏地磕头请罪,欧阳寒正欲再三斥责,却突听飞马来报,欧阳寒方知韩昱传令自己速回广阳城商议要事。
当即,欧阳寒惊地木立当地,许久方才回过神来,仍然不可置信的问道,“大将军真的打下广阳了?”
得到传令兵肯定的回答后,欧阳寒方才整理了情绪,道,“兄弟赶路辛苦,不妨先请下去休息,待我这就整理一番后,便于你即刻启程!”
见得传令兵退下,士卒方才缓缓问道,“如此节骨眼上前来传令将军赴会,是在蹊跷得很。”
欧阳寒此刻脑子里尚来不及顾虑这些,他的心里深知韩昱疯了,为了完成自己的名声,已经赌上了南营将士们全部的性命。
送回来的密信说不日后将召回韩昱,但韩昱如今已经拿下广阳,下一步势必直扑坝州。
按照这样的速度,恐怕到时候圣旨还在路上,韩昱已经把坝州又拿下来了……然后在直捣越国……
想到这里,欧阳寒明白已经不能再拖了,为了挽救将士们的性命,他此刻身上背负的责任重大。
当即,小声嘱咐士卒说道,“与我同去,届时见我眼色行事,你便这般这般……”
却说韩昱坐镇广阳暑衙,命孟义退至后堂聆听。
待欧阳寒于随从入堂,韩昱连忙起身相迎,露出一副关切的姿态,道,“至清坐镇军中,终日练兵可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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