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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郑淑从里间出来了,宝鸳和柏灵都同时望向她,轻声问道,“怎么样?”
“都进来吧。”
郑淑声音极轻地说了一句,身影又隐在了帘子后头。
屋子里的窗户大部分都合着,只开着一道小小的缝。
屈氏依然躺在纱帐下的阴影中,房间里四处灰蒙蒙的一片,与外头的春光如同两个世界。
这就是屈氏如今大部分时间的光景了。
“娘娘真的不要再睡一会儿吗?”
宝鸳走到帘帐前问道。
“这怎么还睡得着呢。”
屈氏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的暗哑。
她夜里失眠,白日又困倦。
昨晚难得地在前半夜睡了一个多时辰,结果还是在丑时醒来,枯坐到天明。
宝鸳的心疼写在脸上,什么也说不出来。
隔着纱帐,屈氏坐得很直,她转头看向柏灵这边,声音带着几分不容辩驳的肯定,“即便是傍晚时宁嫔再来,我也不见。”
“这都看娘娘的意思。”
柏灵望着纱帐,平静地答道,“我不会为宁嫔娘娘做说客,娘娘不用担心。”
屈氏这才缓缓往后,靠在棉枕上。
“娘娘……”
郑淑有些犹豫地开口,“您真的不想听听,宁嫔想和你说什么吗?”
“总归是月底的赏花会。”
屈氏淡淡地答道,“我不去,不必再劝我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柏灵想了一会儿,有几分不确定地开口,“娘娘怎么知道宁嫔娘娘是为了月底的赏花会来的?”
“我来说吧。”
郑淑望了一眼塌上的贵妃,对柏灵道,“今早你走后不久,贾公公来过了。”
“他又来了啊。”
柏灵眨了眨眼睛,“这次是来做什么?”
“一个是今年的赏花会不在宫里办,”
郑淑面带愁容,“说是皇上嫌御花园太小,临时改主意,要去见安湖畔置宴,到时赏灯游湖,与民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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