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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这么跟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安赫掐灭第二支烟的时候,林若雪喝了口牛奶:“你应该谈场恋爱了。”
“是啊,”
安赫伸了个懒腰,把腿搭到茶几上,“是啊。”
“付出感情是一种愉悦的体会,”
林若雪看着他,“这话是你以前跟我说过的,我一直记着呢。”
“你不说自己老了总忘事儿么,还能记着这个?”
安赫笑了起来。
“记着好的,忘掉不开心的,人都要选择扔掉包袱才能往前走,”
林若雪也拿过烟点了一根叼着,“多么哲学啊,安老师,要不跟你聊,我都说不出这么能装的话来,简直太不符合我的风格了。”
“我前阵儿,碰上那谁了,其实想想,我一直记着的大概只有伤害。”
安赫低下头轻声说。
“那谁?”
“就……那谁。”
“谁?”
林若雪盯着他问,“哪个谁?”
安赫抬眼跟她对视了一会儿,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心里猛地一空。
没有想像中的疼痛,也没有期待着的一阵轻松,就那么像是一脚踩空了被闪了一下似的,怅然过后就恢复了平静。
从林若雪办公室出来刚过九点,街上还挺热闹,林若雪跨着小电瓶跟他挥手:“记得每天早上起来对着镜子笑一个。”
“嗯,”
安赫笑了笑,“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现在天儿也不怎么冷了,春天都来好一阵儿了,”
林若雪拍拍手,“你没发现么?树都长新芽了,一层绿毛。”
“让你一说什么意境都没了,赶紧走,注意安全。”
安赫笑着上了自己的车。
立春有一阵子了,不过他还真没注意过树上有没有新芽,只知道隔离带上的小灌木丛上像是铺了一层嫩绿色的毯子。
这天晚上他没有失眠,睡得虽然并不踏实,一直做梦,但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上的疲惫却没有像他想像的那么忠于职守。
他下床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来自心理上的疲惫更让人难以承受。
时间有点儿早,窗外的阳光并不算明媚,只在楼房的顶上铺了薄薄一层,安赫往楼下看了看,枝头上的确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绿色。
他走进浴室,看着镜子,冲自己呲牙笑了笑。
对着镜子说话有点儿傻,但这是很管用的一招心理暗示,他揉揉脸:“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早就不会再影响我,现在每天心情都很好,所有的事我都能唰地一声处理完毕,哦也。”
日子没什么大的变化,上班下班,上课下课,去医院陪姥爷,一切都重复着,只是安赫刻意地控制着自己不在这些事上多想,累了烦躁了,回去泡个澡,看看电影,按点儿睡觉。
心态的改变会让一切看上去一成不变的事都发生变化。
早春的寒意慢慢退去,每天拉开窗帘时,安赫都能看到楼下的树上绿叶又多了一些,他第一次发现新叶子长出来有着这么惊人的速度。
没多久之前还能看到黑色的树干,现在已经裹满了嫩绿的叶子,安赫拿出相机对着树干把镜头拉近,看了半天才放下了相机。
那辰,你怎么样了?
距离上回去医院,已经两个月了,那辰一直没有联系过他,没有电话,没有短信,Q上的头像也一直是灰色的。
安赫坐到沙发上,拿起一本菜谱慢慢翻着。
这菜谱有一个系列,安赫买的这本据说是适合烹饪新手,每天半小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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