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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本事杀阿娅报仇,唯一有斡旋余地的,只有衔雪的生死。
“王兄……”
衔雪伏在地上哭得无力,抬头看看周围持刀的护卫,贝齿一咬,抓住一柄刀便要自尽。
“啊”
地一声惊呼,那持刀的护卫猛向后仰去。
阿娅将人“扔”
到一边后掸掸手,一瞟衔雪:“别寻死觅活的。”
而后她又看向阿追,问她:“有酒吗?”
.
褚国。
又一场战事刚刚结束,尸体铺满了城外的旷野、山间,更有不少横在城中的道路上。
百姓们都不敢出门,家家大门紧闭,乱窜的野狗在街面上撕咬着尸体。
有些经火攻阵亡的将士尸体被烧得像碳,稍一挪动地上就会蹭出一抹黑印,这样的尸体便连野狗也不愿啃上一口。
入了夜,山中狼嚎迭起,城中街道上的野狗一听,就吓跑了不少。
街面上便更没了动静,月色下,一片战火刚过的死寂。
城中一处高门大宅显是望族居所,然则原本的住户早跑了,现下正好被戚军征用。
于是各处都点亮了灯火,遥遥一看倒像盛世里灯火辉煌的宅院,走到近处才得以看见院中尽是盔甲齐整的士兵在巡视。
宅中的一方小院里充斥着血腥气和低低的惨呼,直至二人自门外走近,那惨呼声才停止。
正动刑的护卫放下手里的鞭子跪地施礼,戚王站定脚扫了眼被绑在廊柱上的人:“第几个了?”
“第六个。”
雁逸垂首回道。
十七士里搜出的第六个。
前五个都没问出什么紧要事来,这个的嘴巴似乎松一些。
戚王踱步走过去,淡睇着眼前一身血污的人:“既已说了一些了,不妨再说些出来。
反正你也跑不了。”
“戚、戚王殿下……”
那人喘着粗气,疲惫不堪地摇摇头,“没有别的了。
余下的人是谁、在哪里我当真不知,君上安排得很谨慎,我不曾见过其他人……”
戚王“哦”
了一声,淡一笑:“这点本王信你。
但本王想知道,弦公派你们来是要做什么?——这你最好莫说不知,你潜进来不是一两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和颜悦色地说着,那人的神色也松下来一些,又缓了两口气,道:“君上要我们保护……保护国巫。
很久之前有一次,君上听说国巫要回弦国,让他在徊江边等着迎人,却迟迟不见国巫去,他自那时便不放心,就差了十七士入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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