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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秋札记（第2页）

虽然咖啡厅很小，只有十张桌椅，但是小雪依然坚持每隔两三个小时就四处视察一下。

阳光已经斜切进落地窗，盛冬正在尝试缓慢地伸懒腰。

一周前，我和他在双子塔大厦西区露台经历了暴雨中的探险，他被人暗算伤到了后背，所幸没伤到骨头，但背肌撕裂创伤也要静养一个月。

以盛冬的性格，自然不会听医生的话，第五天他就带着小雪来寒武时光了。

门上风铃声脆响，又有客人来了。

穿浅灰色薄卫衣的男人侧身挤进来，唯一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内侧的医用胶布。

他右手插在运动裤的兜里，左肩上垮的背包随着步伐在身侧晃动。

穿白色衬衫套裙的女人紧随其后，裙摆刚过膝盖，露出脚踝处的浅棕色平地单鞋。

她左手拎着皮质手包，进门后两人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子上。

我习惯性地拿起空杯和柠檬水，准备送过去，盛冬看了看说：“你送不送都行，估计他们坐几分钟就会走。”

我不知道盛冬怎么看出来的，但足够相信他的细节观察和判断。

“我在地铁站等了你1小时，你消息不回，电话不接！”

男人大声斥责。

女人放下手机，瞪圆眼睛尖声回应：“我出门晚了，不行么？等一个小时就不耐烦，当初追我时，迟到两三个小时你也没说过什么！”

两个人针锋相对，让我想起小时候写作文常用的一个词：针尖对麦芒。

吵了几句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他们进门开始，男生拿着手机充电器寻找插座，女生抱着皮包放在腿上，而不是放在旁边的空位上，这是明显不想久坐的动作。”

“正常情况下，情侣或者谈业务的客人，都会选择靠里，也就是接近吧台的座位，这种位置会比较安静，而这二位直接靠门口，也就是不但不想聊天，而且不想喝咖啡。”

叮叮叮，门铃又响了，进来一位年轻的女孩，她直奔靠窗的座位，我去送了柠檬水回来。

盛冬继续说：“那个男生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暴躁，很可能是他起早体检，验血之后，没吃早餐就去地铁站接女朋友......”

我问盛冬：“这位客人，坐在窗边是不是代表一个人来？”

盛冬用肉眼几乎不可察的幅度上下动了动头发，算是点头。

“她应该会在这里学习到中午，可能是个留学生或者准备留学，成绩应该还不错。”

我不止一次怀疑，这十三件诡案，盛冬会不会一开始就猜到案情，我们所有的行动，都是用来验证他的想法，我问过他，他说让我相信科学。

我看向盛冬，他继续像老干部一样活动着后背，他这几天都没磨咖啡，我本来以为他是因为受伤不舒服，结果他告诉我是因为敷药太多，怕外用药和消毒水味道玷污咖啡的香气。

这个思路我真是，服！

很快到了中午，咖啡馆每天的淡季是午饭和晚饭时间，因为寒武时光和大多数的同行一样，不提供简餐，只有咖啡、茶、甜品，所以正餐时间客人很少。

忽然门又被推开，一位身着短袖polo衫，身材健壮，肤色黝黑的男子走了进来，摘下墨镜，歪嘴吼道：“兀那撮鸟，快给洒家取酒来，肉不论多少，大块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