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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隅刚打完一局游戏,手和耳机线一起垂在膝上,神色冷淡,“嗯。”
秦舒很匪夷所思地“啧”
出了一声,好像是被李隅一个字给完全说服了。
于是她看向依旧站着的阮衿,倏然笑了,“阿姨玩笑的,吓着你了?毕竟我家小白什么德行我是很清楚的。
心思就不在好好搞学习上,我就以为……啊,好吧,他打了一上午球,午睡懒到现在还没起。
你们一起去房间里学吧,刚好把他给我薅起来。”
再怎么不相信,怀疑的引线总是在李隅这里熄灭,他讲话让人信服,因为他从小长到现在都从来不说谎。
李隅母亲车祸过世之后,她就有意识让周白鸮尽量把李隅带回家玩。
身为母亲,免不了会怜惜没妈的小孩,李隅又是那种长得又白又小的奶团子,没进入青春期的之前要比周白鸮矮上一截,就像颗病恹恹的小白菜。
光是站在那里不讲话,看起来已经足够招人疼了。
秦舒还记得李隅第一回对她讲话,他坐在小沙发上,两条腿并得很拢,看仆人上来摆甜品,很懂礼貌,侧头问秦舒,“秦阿姨,我想吃那个甜甜圈,可以吗?”
所以其实李隅也不是那种拘谨的小孩,别人真心对他好,久而久之就自然养熟了。
虽说现在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了,性格也越发冷,不过他不讲话,就是因为不爱搭理人,倘若真的想要什么东西,一定会堂而皇之说出口。
所以某种程度上,这个孩子对自己的欲望坦然,所以天性不狡猾。
至少跟他家周白鸮比,她对李隅的学习和人品可是放心多了,李隅是他见过最踏实的一个孩子。
“化学测验卷二写了没,给我抄。”
进了二楼房间,门甫一关上,李隅就对躺在床上装死的周白鸮摊开了手。
阮衿:“???”
阮衿在旁边站着觉得自己挺吃惊,因为据他观察,李隅成绩非常优秀,至少没掉出过年级红榜的前十。
有时候在上学路上碰到,也能看见他戴着耳机在小册子上涂涂写写。
除了在背单词,他贫乏的脑子里想不出李隅还能做什么。
“我真的无语,亏我妈还觉得你一直是个乖宝宝。
我将来要是误入歧途,绝对是被你带到沟里去的。”
周白鸮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四仰八叉瘫到床上去躺着了,又冲阮衿扭头,“我们的化学作业你能代劳么?”
“恐怕不能。”
阮衿似乎是深思熟虑后想过后这么回答道。
他感觉李隅闻言扫视了一眼,或许是在表达不满。
很锋利,凉飕飕的,刀片顺着脖子上汗毛刮一层的感觉。
“真的不能。”
阮衿瑟缩着强调了一下。
毕竟是补习,那怎么能跟抄作业这种简单机械的劳动力混为一谈。
况且周白鸮的妈妈,也不是那种好糊弄的家长,他必须用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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