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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积平原主战场。
西南人在艾森和沃斯特的双重领导下,接连冲破内陆人紧密罗织的阻击线,走出了狭窄的冲击平原,正汇聚成滔滔瀚瀚的洪流,朝帝都外环的方向汹涌澎湃。
帝都外环附近是大片的低矮丘陵区,与冲击平原间就间隔着一段由河流沉积物堆累而成的沙石滩。
那是一马平川,植被稀少的荒芜地,周边没阻隔视线的事物,拥有优异的视界。
人即使站在低洼处,也能尽览方圆数公里内的一举一动,而不必担心在观察盲区中会留下什么错漏。
内陆人不甘心处心积虑制造的局面,就这样轻易地被人破坏。
他们疯狂地调动大军,准备在空间宽阔的石滩与顽强的西南人进行最后的决战。
这是可能是内陆人充分发挥人力优势和正面军团级对撞的最后一搏。
处在帝都外环的丘陵区并不适合大规模军团的组织调动,星罗棋布的山岭会把部队分割成互不相连的碎片,那十分不利于战斗力偏弱,个体能力也较低的内陆人进行搏杀。
反之西南人却很适应丘陵和丛林的地形。
在平原作战他们多是依赖强悍的体魄和丰富的战斗经验,没有任何取巧,没有任何侥幸,就是面对面的厮杀。
灵活可靠的战术战阵是能够帮助他们更理想更高效的完成作战目标,以最小的损失获得最大的战果,可进行这种原始的肉搏战,队伍获胜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西南人优异的兵员的素质和行动默契。
而处在莽山林海中,西南人就可以熟练的借用无数人力所不能及的手段进行角斗厮杀,轻而易举地使自身的战斗力窜升上几个层次,把原本势均力敌或对比悬殊的对手,一点点地拖进死亡的深渊中。
对西南知之甚深的内陆人,自然知道不能放任一帮兵强马壮的丛林杀手,就这么开心愉快地闯进他们朝思暮想的天然狩猎场中。
如果不先出手把他们打残了,到时在丘陵区谁是猎人,谁是猎物,那就不是再由他们内陆决定得了。
此时,实力占据巨大优势的内陆人,已经调集了手头上所有能动用的部队,正秣兵厉马地在石滩区严阵以待。
他们妄图撕碎或重创西南人,逼迫他们按自己安排的战斗步骤行动下去,最终收获期盼中的那个香甜诱惑的果实。
这是赤裸裸的明谋,没有阴谋算计,也没有商量妥协,就是用强横不可抵御的大势,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地进行战略胁迫,把比自己弱小又不愿玉石俱焚的猎物,驱赶到适合己方捕杀的阴暗角落中,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扼杀所有反抗。
为了达到预期中的战略目标,内陆人今年的战役总指挥——寇里.卡桑塔斯.费迪南,已经亲自领兵冲在对抗西南大部队的第一线上。
另一边,西南人在冲破内陆第八道阻击阵地以后,落在最后边的部队都顺利的摆脱了河谷的地理钳制,彻底从内陆人精心营造的围困圈中挣脱出来。
别看内陆人依旧在如猎狗般在身后穷追不舍,前方的石滩区也是烟尘滚滚,有大批敌队人马在调动不断,敌人似乎有意识要跟他们打一场大决战。
但此刻西南人的矛头刀刃都顺利解放了出来,接下战斗该怎么打,西南就有了一定的自主选择权。
如果西南人想通过最短的行军路程,到达帝都外围,到达合适他们战斗的亚热带丘陵区,那西南人就必须先到空旷的石滩区,在内陆人前后夹攻的情况和他们进行一场数量对比悬殊的大决战。
如果西南人只是想摆脱现在的战场劣势,逃出内陆人的强势绞杀再另作打算,那他们就可以利用冲击平原周边的山岭,沿着战场边缘做马拉松式的长时间运动,让内陆人疲于奔命慢慢放弃对他们的围剿。
又或者拼着再次受困的风险,掉头杀回刚刚冲出的狭窄平原中,趁着被击溃的包围圈还未修复,内陆人尚始料不及的时候,杀个回马枪继续扩大战果,只要把后方紧逼的敌人打疼打穿了,那西南人的困局自然迎刃而解。
全面接手西南部队指挥的艾森,此时也在苦苦思量着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先前西南人在他优秀的战术指导下,迎来了一场接一场的战斗胜利,极大地打击了敌人的信心和锐气,烧旺了西南人炽热的战斗激情。
这让本就骄傲蛮横的西南人,觉得内陆不过是一帮外强中干、软弱可欺的弱鸡,似乎只要自己肯动真格,那战役最终的胜利就会唾手可得。
可在战略目光敏锐的艾森看来,这些小小的成果依旧不足以改变整个战场的力量对比,现在真要和内陆人来一场生死立见的大决战,那对西南人来说无疑是十分不智的。
西水老大沃斯特尽管锐意求战,渴望畅快淋漓的杀伐,但性情向来沉着冷静的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支持老二的做法,并力排众议地拥护艾森在战事指挥中的决策性地位。
于是,在得到西南领导层的意见统一后,艾森便主动忽略掉西南人自我膨胀式的勇武,努力把精力投入到寻找战略切入点上,他希望能借助一个机会在狠辣打击内陆人的同时,也成功保留下己方的核心战斗力。
因为艾森明白,纵然经过连番的激斗,使西南人的战斗意志和战斗热情都达到了顶峰,但他们就像一个刚在角斗场中打败手段不凡的对手,在数万观众不断的欢呼赞美下,自信心瞬间膨胀达到盲目状态的角斗士。
在这收获荣耀的时刻,角斗士的思维几乎被场中观众的狂热感染了,仿佛觉得自己真像观众吹捧的那样,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可以再次轻易地击败任何挑战者。
可实际上呢?刚刚结束的决斗,也让他遭受了轻重不同的伤害,他的身体状态远没有他想象中的强大,如若再来一场相同强度的角斗,他身体的伤势或许就会急剧恶化,然后剧痛突然爆发出来,最终导致这位伟大角斗士的身死道消。
西南人现在的状况也是这样的,接连的战术胜利有点让他们冲昏了头脑,完全忽略掉了己方的损伤。
瞧着石滩区汇聚的大批内陆人,他们也没想过躲闪,还热切期盼着再来一轮气势磅礴的集团总攻,以一举摧毁内陆人的战斗意识,让他们知道西南是不可战胜的神话,并以此来重新书写他们个人的传说。
西水沃斯特随手丢掉缺损严重的装备,从脚下哀嚎不断的内陆伤兵手中,重新夺过崭新的近乎崭新的兵刃。
旁边有西南人瞧不起内陆伤兵的软蛋废物,走过来想要施加侮辱,但皆被沃斯特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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