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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祯翻身上马,转身朝后头的车辇望了一眼,眼中笑意加深,下令出发。
回到宫中,俩人刚坐下,冯生便殷勤地奉了茶水过来,梁祯见状笑了一笑:“什么时候这种活,都要冯公公你亲自动手了?”
冯生谄媚道:“能伺候陛下和王爷,是奴婢的分内事,更是奴婢的福气。”
他赖在一旁不肯走,随时准备献殷勤,祝云瑄面色冷淡没有搭理他,梁祯轻眯起双眼,忽而问祝云瑄:“听闻陛下今早出了城,亲自去会了昔日的东宫太子太师曾老,陛下可是想起复他?”
祝云瑄还未说什么,那冯生先变了脸色,目露惊慌,大抵是没想到,他告诉梁祯的事情,会被他当着祝云瑄的面说出来,梁祯却仿若未闻,只笑看着祝云瑄,等着他回答。
祝云瑄瞥他一眼,目光微沉:“是又如何?东宫巫蛊案早已平反,老师本就是无辜受累,他是能臣,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时,朕召他回来,有何不可?”
梁祯笑道:“陛下愿重用他,臣怎敢有异议,陛下是想让这位曾老入内阁?”
“以他的资历,入内阁绰绰有余,朕是想要他做这内阁首辅,”
顿了顿,祝云瑄冷嗤,“且不说这个,朕倒是好奇,昭王为何会对朕的行踪这般了如指掌?朕今早出宫是临时决定的,昭王又是从谁的嘴里听说的?”
一旁的冯生额上已经滑下冷汗,腿肚子都开始打颤,梁祯觑他一眼,故作惊讶道:“这位冯公公特地派人出宫传话给臣的啊,臣还以为是陛下让他告知臣的。”
祝云瑄冷眼扫向冯生:“朕几时吩咐你,将朕的事情告诉昭王了?”
冯生抖抖索索地跪到地上去,祝云瑄沉声问道:“是谁人吩咐你这么做的?还是你自作主张?”
“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啊,奴婢……”
冯生张口就喊冤,祝云瑄不耐打断他:“冤枉?是朕冤枉了你,还是昭王他冤枉了你?”
“奴婢、奴婢……”
冯生猛地抬起头,跪着爬到梁祯面前,“昭王救奴婢!
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奴婢都是为了您啊!”
祝云瑄斜眼瞅向梁祯,等着他解释,梁祯将几乎要扑到自己身上来的人拨开,嫌弃道:“冯公公这话说的,你该忠心不二的人是陛下,怎么牵扯起本王了,你这是其心可诛啊。”
后又转向祝云瑄:“陛下明鉴,臣与他断无苟且,还请陛下千万莫要误会了臣。”
“是吗?”
祝云瑄轻声重复,“那便是他自个心思刁钻,想要与昭王你卖好了?”
梁祯不以为然:“陛下这话臣可不敢应,不论这位冯公公是什么心思,都与臣无关。”
冯生惊慌喊道:“昭王您怎能这么对奴婢!
奴婢为您做了那么多事情您……”
“拖下去。”
祝云瑄冷声下令。
手持佩剑的禁卫军已经进门来,见梁祯无动于衷,冯生终于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地嚷道:“陛下您不能这么对奴婢!
奴婢是先帝的人!
奴婢受先帝所托那传位遗诏……唔唔……”
下头的话尽数被堵回去,冯生还想挣扎,已被禁卫军卸了胳膊,他死死瞪着眼睛,被堵住的嘴再说不出半个字来,就这么被拖了下去。
大殿里重新安静下来,梁祯漫不经心地捋了捋方才被那阉人扯皱的衣摆,一声轻笑:“陛下这下可痛快了?”
祝云瑄踌躇望向他:“他如此为你卖命,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同意了朕处置他,就不怕寒了你其他亲信的心?”
梁祯不在意道:“可他让陛下您不高兴,杀了便杀了,谁让他知道得太多,心思又太刁钻,尤其对陛下您不敬,便是该死。”
祝云瑄的眸光闪了闪,不再说了,梁祯亦笑而不语,重新端起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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