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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那个邋里邋遢克死父母的废物青年,名字叫宋慈,外号是乌鸦。
诚心会,一手打服整座北堂,所有人闻风丧胆的超级狠人,名字叫宋鹦集,外号还是乌鸦。
大家都叫他乌鸦。
只有夫人不一样,夫人喊他宋鹦集。
“赵器虽与我没有夫妻之实,但毕竟名义上是我的丈夫。”
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道:“如今他在赵氏中,也只剩下一个独子的名位了,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浪花。
所以……如果他以后做了很愚蠢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冲动的做出决定。”
这是在告诫自己,尽量避免与赵器的冲突。
“我听您的……”
乌鸦无声笑了笑,艰难地开口。
听完夫人的短短一句话,让他耗费了很大的力气,于是这个本来懒洋洋躺在藤椅中晒太阳的闲散之人,现在看起来反倒像是一个虚脱无力的病人,病恹恹地给出承诺:“这段时间我会躲一躲,无论是陈叁的人,还是赵器的人……找我麻烦,我都会远远地跑开。”
逃跑这种事情,他最擅长了。
夫人默默撑着伞,陪他站了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破旧天台的风哗啦啦的吹,一片厚重的云遮住太阳。
“真的……我保证,不惹事。”
宋慈用力揉了揉脸,把情绪认真拾掇了一遍,至少保证脸上看不出来沮丧,他用力挤出一个笑容。
“我去一个地方。”
夫人瞥了他一眼,道:“缺个开车的,你要来吗?”
“……我?当然!”
宋慈怔了怔,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答应。
夫人又道:“前提是把这身衣服换了。”
宋慈这才尴尬地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应该是刚刚跑路的原因,花衬衫的扣子少了一个,开了一半合不上,人字拖踩了一脚泥泞被风吹干,落地的脚感硬邦邦的。
自己这一身打扮的确寒酸。
他挠了挠头,来了一个高抬腿,脚底板踩着拖鞋,用力抵在天台的栏杆上,试图把风干的烂泥来回剐蹭掉。
“来的时候,给你准备了一身正装。
直接下楼吧。”
这一幕看得夫人直皱眉头。
……
……
半小时后,一辆漆黑魅影行驶在路上。
重新换了一身装扮的宋鹦集坐在主驾驶位,安静沉默地开车,车速不快,开得很稳。
用改头换面来形容他毫不为过。
寸头配上黑色西装,有种凌厉的刀锋质感,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肃杀之意满溢脸上,这身气质比起白天在小巷子里追逐的那些保镖要强上太多……这是狮子和宠物猫的差距。
宋鹦集瞥了眼导航,荔浦街。
他声音很轻地开口,问道:“荔浦街,大约四十分钟到……夫人是要去见朋友,吃下午茶点?”
“去看一个心理医生。”
坐在后座的夫人,抱着双肩,倚靠在窗边假寐,她缓缓开口,声音里透露着三分疲倦:“最近……有些睡不着。”
宋鹦集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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