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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下领口,露出t恤下半截白透的肌肤,“你咬回来,这回我不骂你。”
林霁予:……
伸手过去,把领口揪了回去,“不是爱干净么?”
“那也没办法,谁叫我也啃了你一口,我自作自受,活该的。”
迟绪扫了一眼客厅,满目狼藉,抬手想揉一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时,手却被林霁予抓住了。
她偏头,对上林霁予温柔的眸光,心中某个角落忽然微不可察地颤了一颤,尤其是……
林霁予抓着她的手,错开交汇的视线,低头为她重新消毒的模样。
“林霁予,那不是奢求。”
迟绪冷不丁开口。
“什么?”
“我说,你会遇见永远不会抛弃你,永远站在你这边的人的,这不是奢求。”
林霁予闻言,蓦地抬头,冲着迟绪温和一笑,“这不重要,不过还是谢谢你的祝福。”
“为什么会不重要?”
迟绪不明白,“你已经为此付出了十年时间,十年对你而言不重要么?”
“因为我尽力了,”
林霁予轻声叹出一口气,“迟绪,不论是……感情,还是我自己的人生,我都尽力了,问心无愧。”
生怕“罗一冰”
三个字再度刺激到迟绪的敏感地带,林霁予紧急将这个名字吞了回去。
她忽然想到,重组家庭,她从罗一冰那听到的全是和父母家人相处如何和谐如何轻松,而迟绪呢?
住进来也有大半个月了,迟绪一直独来独往,从没见有人来看过她。
家人,朋友,什么都没有,像个孤独的无人问津的旅人。
可她才二十岁,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大人,多少人在二十岁时还是旁人眼中的孩子,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抛弃。
说一句轻一点,处理伤口时就会放轻力道,叫人察觉不到丁点痛感,还记得反过来安慰一句:不是奢求。
这样的人,凭什么总要被人用一句“性格孤僻不招人喜欢”
来简单定义呢。
“十年又怎么样。”
林霁予拿出绷带,仔仔细细地包扎起来。
迟绪不曾注意到,林霁予垂下的眸中藏着如水一般的温柔,好似被月华铺满的湖面,波光粼粼。
“挽回不了就是挽回不了,继续纠缠,我连体面都得不到。”
“这倒是,罗一冰那个性格……”
迟绪讥诮一笑,“得理时不饶人,不得理时更不饶人,最好全天下的人都向着她,可惜了。”
林霁予终于轻声笑了出来,“不瞒你说,有时候我听你骂她,很解气。”
“那你还真是没什么出息,有没有人说过你脓包?”
迟绪单手托腮,“很像十元店卖的那种解压玩具,受气包知道吧?”
那么失控的场面,换任何一个人都会被吓到,林霁予忍下来了,还异常平静。
迟绪为此而感到神奇,林霁予“受气包”
的形象也愈发深入她心。
“我也没有想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做个普通人我很知足,不会备受关注,走在人群里也不会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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