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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和公子谈得兴起,全然忘了自己在等钱归我这件事,直到她看见钱归我竟跟着大会主办人上台,她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三十六计走为上,我顾不上你了。”
临川正准备脚底抹油,却被公子拉住,道:“小相公去哪儿?”
“人有三急,我要去方便一下。”
见公子松了手,临川头也不回地跑了。
走了没多远,临川却犹豫起来,暗道:“怎么说钱归我也是为了帮我才来的,我就这么走了,太不仗义了。
而且万一那些人知道他是假冒的,还要动手,打花了他的脸,那多可惜,他这人虽然讨厌,可脸好看,我还想多看两天呢。”
思前想后,临川决定和钱归我有难同当,于是又悄摸回到会场,站在了那位公子身边。
出乎临川意料的是,钱归我不仅没有在台上怯场,表现反而可圈可点,对会场中以及台上陈列的书画做出了中肯的品评,甚至当场鉴定了一幅仿真度极高的赝品,说得在场众人无一不拍手称好。
“这个钱归我真是深藏不露。”
临川暗叹道。
掌声停下时,临川身边的公子走去台上,向钱归我致谢道:“在下今日正为辨别这幅字的真伪而来,方才听这位相公一番品鉴,心悦诚服。”
“这幅虽是赝品,但也算是前人临摹真迹之作,并非完全没有价值,只是论其收藏价值不如真品高而已。”
钱归我道。
“既然不是真迹,要来何用?今日反而是杜某让诸位看笑话了。”
公子道。
钱归我脸色大变,看着面前这位翩翩公子,一时无言。
台下临川同样大惊失色,低声道:“杜……杜崇俭?”
杜崇俭的眉间的三分笑意里有些许期待,他像是在等待这个冒牌货接下去的举动。
一时间全场噤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那两个都自称是杜崇俭的人身上,虽有一个是假的,可他们看来都稳若泰山,气度不凡。
临川恨不能上去拉起钱归我就跑,就像那天钱归我拉着她一样,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反正他们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需要再节外生枝。
台上台下鸦雀无声,临川的视线越过人群在钱归我和杜崇俭之间来回逡巡,心跳在此时令人窒息的气氛下越跳越快,她甚至害怕钱归我会因此遭遇不测。
“拼了!”
临川一咬牙,决定先冲上去把钱归我拉下来再说,然而随即响起的钱归她的小声让临川停住了脚,“该不是疯了吧。”
钱归我镇定自若地向杜崇俭拱手道:“杜相公来迟让小生好等,这不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以杜相公的名义上来应酬一番。”
杜崇俭同样笑道:“确实是杜某失礼,今日来得迟了一些,还要……”
钱归我上前低声道:“鄙姓钱。”
杜崇俭顺势道:“还要钱相公替杜某撑场面,杜某在此给诸位赔不是了。”
钱、杜二人在台上你来我往地互相恭维,让台下的临川看得目瞪口呆,暗道:“这是什么套路?我怎么看不懂呢?”
随后钱归我和杜崇俭一起来找临川,临川却还懵得没能立刻回神,尤其在面对杜崇俭的时候,她更有些找不着北,只能拉着钱归我到一边,低声责怪道:“你这到底唱的哪一出?”
“小生唱的是李代桃僵。”
钱归我回头看了杜崇俭一眼,笑道,“他唱的是顺水推舟。”
一提起杜崇俭,临川便没有理由地紧张起来,她连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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