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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衿脸上有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过去了,像是笑,又不是,只是一些更惨淡的。
他回答的是“锦城没有机场啊”
。
y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边陲城市,因为不是省会城市,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景点,只有一些矿物很丰富,顺着名字查出来都是几年前一些触目惊心的煤矿塌方,数十上百个工人被困的新闻。
不过并非没有机场的,最繁华的城区那边还是有一个的,不过从不飞民航,而是军用的。
芝麻大点完全不起眼的小地方,在他地理知识中没能占得一席之地。
和煤矿相连之后,在他的脑海中只能构建出到灰色阴沉的天空,冒着滚滚白烟的工厂,还有不断向前绵延开来的铁路。
而查出来的照片亦是如此。
春天?柳絮?而这里是阮衿的家乡,在阮衿的描述中充满了留恋。
他倒的确产生了一点兴趣,想去看一看那里,还有那个刻意走丢的妹妹。
正浏览着更多的讯息,屏幕上方忽然跳出了电话,写着“陈阿姨”
。
他没有犹豫接了,对面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人的声音,话说的颠三倒四,像精神失常一样,无非是传递着一些恐慌讯息,说自己沿街找,怎么都找不到云云。
他静静听了一会,直到对面疑惑着喊“你听的到吗?小衿”
才开口说话,“阿姨您好,我是阮衿的朋友。”
李隅一只手勾着塑料袋,另一只手还举着手机,于是只得用手肘轻轻抵开了便利店的玻璃门。
外面的阮衿仍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僵硬地坐着,那两张票他是怎么塞进去的,阮衿的双手依旧是怎么捧着的,看上去有些傻气。
但是仔细看那张脸,写满了不安,紧张,眼睛垂着,嘴角抿着,看上去如果谁去拿针扎他一下,他马上就爆炸开了。
电话里的女人收敛了哭声,有些尴尬地讪讪道“是朋友啊……”
“有任何新进展再打过来吧阿姨。”
李隅看着阮衿在对面那副少见的样子,又语气平淡地继续说,“您身为一个大人,不应该比孩子更冷静些吗?”
他其实还想说更重的话,不过想了想还是挂了。
作为一个共情能力弱的旁观者,他的冷静不合时宜,且十分残忍,不该在这个时候再去别人焦虑的心上平添伤口。
但问题是阮衿没有看好他妹妹吗?不是。
还是阮衿做错了别的什么?也并不是。
说纯粹的废话,排泄出大量的哭诉,无非是想把自己的错误,焦虑,痛苦顺势转移到别人身上,好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一点,何其自私的行为。
李隅拎着塑料袋朝阮衿走过去。
不大声哭出来并不代表难过少一些或是不存在的,但这样沉默的小孩总是会吃亏一些,这是他从很小时候就懂得的道理。
如果他偷偷把手指割破,再跑到二楼母亲的面前假惺惺放声大声哭的话,她会抱自己的,给自己包扎,还会唱童谣给自己听的。
“thefishwentovertheounta……toseewhatheuldsee……”
本来是小熊上了山,被母亲给篡改成了小鱼。
她捏着他的脸和鼻子笑着说,“小鱼上了山,小鱼游过河,小鱼看见了一切他想见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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