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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追这国巫突然亲临稚柔馆,稚柔馆上下惊讶之余,自然要好生款待。
稚柔馆是一栋两层的小楼,一楼是大厅,有好酒好菜,也有面容姣好、身段柔美的歌舞姬为客人助兴。
阿追在馆中一众婢子的前呼后拥下进了大门,引得正为歌舞叫好的一众客人都静了一阵。
当中难免有些贵族是见过她的,一时讶色难噤,阿追眉头轻挑足下未停,径自随着引路的婢子往二楼去。
二楼最为讲究的雅间正好空着,婢子毕恭毕敬地请她进去,躬身询问:“国巫,请问您是想看看歌舞,还是要小倌?”
她婢子偷抬眼觑觑她,“小童我们这里也有,不知您……”
阿追一时被他们这里的门类齐全震惊了,暗自啧啧舌,正色道:“都不用。
我只是想找你们东家谈些事情,你方便请她一趟么?”
那婢子赶忙应说:“方便的,方便的。
稚女郎今日正好在附近的书馆,离此处不远,这就着人去请。”
言罢婢子便退了出去,阿追依稀听到她利索地吩咐去请人。
她兀自悠闲地品茶,泰半工夫只在嗅茶香,偶尔小啜上那么一口。
饮了半盏后,眼前房门一推,阿追放下茶盏抬眸看去。
立于门前的女子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殷红的衣衫用料讲究,妆容描得妖娆华贵。
对方先行一福,笑着说:“这是怎样的好日子,国巫竟亲自来了。”
她显然没有方才那婢子的局促紧张。
阿追噙笑颔了首:“来得突然,打扰女郎做生意了。”
而后稚南落座,阿追也不多绕弯子,三言两语说了自己的打算。
稚南有些意外地打量了她几眼,好奇道:“国巫您这是缺钱花了?”
阿追肩头一耸:“不缺,但也不会嫌多。
我听身边的宫女说了些事,只觉旁事都是虚的,乱世里攒些真金白银才是实事。”
“这话不错,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金’。”
稚南抿唇一笑,“我名下确有几家赌场,但国巫那主意大抵不成——我帮您把消息放出去容易,从您赢的钱里抽两成,于我也确实横竖不亏。
但国巫您想一想,天下皆知您以占卜预知为名,您往那儿一坐,哪个不要命的敢来跟您赌?”
阿追不赞同地摇头:“若输,只输一份本钱;若赢,便是我给他十倍。
赌徒心思,大抵是乐得博一场的。”
稚南笑意不改,同样摇头:“话非这样说。
但凡沉溺于赌局无可自拔的,鲜有几个当真有勇。
赌徒心思虽放在那儿,但这帮纨绔子弟啊,敢赌的均是觉得自己九成能赢,但凡对方明明白白的气势更足,他们就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一样。
不信的话,国巫您自己去瞧一瞧,看看那些赌徒都是怎样畏缩的模样,就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阿追沉了口气,面色也微微黯了下去,暗说自己财路断了。
她原本琢磨得好好的。
什么戚王,根本就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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