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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浩楠耐心劝道:“各位要保持冷静,不要冲动,让他先给咱把话说清楚,要是我们失去理智,有理反倒变得没理了。”
“对,我赞成浩楠的意见,我们必须要有耐性,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罡韬的话让大伙安静下来,而他话语中透露出的那种自然而然的震慑力,使他有能力站在众人之上审时度势,向大家发出恰到好处的建议,使人不得不言听计从。
知青聚众闹事的消息迅速传开,看热闹的村民一会儿就涌来一疙瘩,陈长太被一群知青拥簇着来到大队部。
陈长太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只见他阴沉着脸,怒气冲冲地朝知青嚷道:“贫下中农敲着家伙把你们迎来才几天,就想聚众闹事?告诉你们,我陈某人是抗美援朝杀出来的,我的命也是捡来的!
毛主席是叫你们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是叫你们来瞎胡闹的!”
大孬一个箭步冲到陈长太面前,指着他的鼻尖大声质问:“告诉你,今天把你请来,是让你说清问题,少来你那五马长枪。
你当过兵、打过仗就不得了了!
你还想日天不成!”
大孬越说越来气,把大衣往地上一摔,用力把陈长太推向人群,“把场子闪开!
老子今天要叫这老怂知道喇叭是铜,锅是铁!”
“大孬!”
齐浩楠冲过去,用身体挡住就要大打出手的大孬,指着陈长太说,“你当过兵咋咧,打过仗又咋咧,那是你光荣的过去,现在你是大队干部,不是贫下中农的老爷,不要把你的光荣历史当做胡作非为的本钱!”
此时顾罡韬站了出来,他走到陈长太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陈支书,我代表我们知青说几句话,今天能请你来,是让你说清知青经费问题,不是请你来作报告的。
据我们掌握的可靠消息,在我们插队的前两个月,省知青办就将每个知青的三百元安家费拨到了公社、大队。
你截留了我们的安家费,大兴土木,建造大队部,仅凭这一点就能治你的罪。
你今天必须答复这个问题,如果再执迷不悟,胡搅蛮缠,我们明天就到县上去,到省上去,到北京去,不信你就能一手遮天!”
“对!
我们到省上去,到北京去,让中央首长知道你这个大队支书的真面目!”
知青们群情激奋,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使陈长太内心产生了巨大的恐慌。
他是这里的主人,从来说一不二,他不可想象在姜沟的地盘上有人敢对他如此放肆,如果来硬的,这事万一捅到上面,还真不是小事呢!
陈长太脑筋一转,转身朝副支书贺润喜大声吼道:“你还是不是村干部,叫你是来看热闹的?”
听到训斥,贺润喜打起精神,朝知青大声嚷着:“误会咧,误会咧,同学们,公社的确把安家费拨下来了,可现在寒冬腊月,盖房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盖大队部就是时候?”
“胡说八道!
你把舌头摆顺,不许胡搅蛮缠!”
知青们愤怒地乍着拳头,“再敢满嘴胡交待,今天就叫你满地找牙!”
尹松上前抓住贺润喜的衣襟,威胁道:“你当然不在乎,今晚你睡饲养室,我睡你家炕上去!”
陈长太看知青要打架,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悄悄把顾罡韬拉到一边,用近乎乞求的口气说:“我看你说话有分量,先让大家回去上工,我马上就召集人开会,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长太的话被赵天星听得清清楚楚,他有意抬高嗓门嚷道:“陈支书说了,要商量商量再答复,大家同意不?”
“不同意,那是放屁的鬼话,坚决不同意!”
知青们众口一词,更让陈长太狼狈万分。
顾罡韬心里清楚,骄横跋扈的陈长太已经败下阵来。
再要无休止地闹下去,也就太为难他了。
于是他朝大家喊道:“大家注意,陈支书说了,房子问题很快要解决,明天给我们一个具体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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