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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把他妈妈的遗物送给了阮衿。
“医院到了。”
李隅说。
“我跟你一起去。”
阮衿说,他把手表又重新装回自己的口袋里了。
李胜南这回伤得算是很严重,多处骨折,脾脏破裂和颅内出血撞到一起,出血量大到直接休克。
晚九点半,腹腔脾摘除和开颅的两场手术
正在手术室里紧锣密鼓地一起进行着。
手术室外等着的人除了阮衿和李隅还有些李胜南的亲信,李隅看到了不远处的走廊已经聚了几家报社的记者,后背贴着墙,膝上搁着笔记本电脑,在现场争分夺秒地快速撰稿。
尽管白家人千叮咛万嘱咐,可还是挡不住走漏了风声,当天参加的人实在太多,李胜南在白氏寿宴上出事的消息不胫而走。
阮衿的脸色格外凝重,别的人见了都以为是他是在担忧李胜南的手术状况,但是只有阮衿自己知道自己是在紧张,紧张他不能出事,紧张到几乎快不能呼吸。
好像那争分夺秒的不是李胜南的命,反而是他自己的。
他希望李胜南就那么别醒来,真的,现在抛下来那么大一个希望,就像是鱼饵,味道很香甜浓郁,而他就只差毫厘,却还是怕后面藏的是钩子。
而且,如果醒过来,要追究责任沿路查下去,李隅都不会觉得担心和紧张么?
除了他在蹙眉忧心之外,李隅整整一个小时都在不断地接各种电话,接受着各方涌来的打探消息。
最后他接的一个是电话所说的是,“外公。”
阮衿本来坐得好好的,听到之后有一阵发愣,手机不慎从膝盖上滑落,摔在地上了,屏幕和地面相撞的声音在光滑的瓷砖地上在寂静中显得很有些响亮。
李隅一边讲电话一边扫视了他一眼,阮衿对他做了个抱歉的眼神,然后捡起手机匆匆去了洗手间。
等他在厕所隔间里待了好一会儿,有些犯困,然后才洗了把脸出来,正巧就撞见李隅在外面候着。
医院四处都是白的,透的,只有一道疏疏朗朗的灰影子斜倚在玻璃栏杆前,看上去很不真实,好像是个投影,从亿万光年前的外太空投射来光,只是特意等他传一句话。
李隅稍一侧身,阮衿看到李隅手里握着两罐咖啡,他递给阮衿一罐,摸上去居然还是温热的,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
虽说大夏天的,得
怪这医院里冷气开得实在太足,冻得手臂上一粒粒地起成形的鸡皮疙瘩。
李隅把咖啡启开喝了一口,然后才问:“你很紧张吗?”
“很明显?”
阮衿伸手摸自己湿淋淋的脸,他觉得自己顶多算凝重。
“不明显,就是刚刚几个记者都在墙角那里拍你的面部特写。”
这话说的就明显是“”
李隅式”
一贯的讽刺了,看来自己表情的确很糟糕。
不过阮衿一听自己被偷拍了,“那不会被放上报纸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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