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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开标结果公示还剩七天的时候,李隅和阮衿从深城重新回到了塘市。
那一周可谓是过得荒诞不经,再回忆起来几乎是被堪称可怖的肉欲所填满的。
李隅和阮衿之间少有言语交流,只是黑暗中从燃烧,爆发,再到寂灭,岩浆喷发又降落,一切不断地循环再来,仿佛是在享受末日之中最后的狂欢。
李胜南带着一个oga回到了阔别月余的老宅的时候,阮衿刚帮李隅口完后一个小时,虽然他脸上那些不正常的潮红已经褪下了,但是嘴唇上依旧是有点红肿的。
阮衿站在门前看监视器的时候简直懵了,除了李胜南回来,居然还有一个oga?李胜南闻不到味道,可是那个oga是绝对能嗅到信息素的。
这该怎么办?难道要暴露吗?
唯有李隅是气定神闲的,他面色平静,穿戴整齐,根本看不出来一点刚从中抽身而出的样子。
他看上去知道该怎么做。
李胜南从大门中跨步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李隅正站在客厅吧台边给自己倒水喝,又随手给对面阮衿倒了冰牛奶,玻璃杯被推过去,做了一个非常客气地“请”
的动作,阮衿背对着他,像喝酒一样仰头灌下去了一大口。
李胜南饶有兴趣地看着,抱臂扫视了一下他们,“看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
李隅像是这才注意到他,视线越过来,微微朝他这边点了一下头,“父亲。”
阮衿也转过脸来,手上捧着那个玻璃杯,说,“李先生好。”
他偶尔低头小口小口地啜饮了几口,嘴唇周围沾黏了一圈洁白的奶渍,看上去很不成体统。
看得李胜南有点想发作,但是由于李隅还在这里,就暂且先忍住了,蹙着眉头像使唤狗似地冲阮衿扬起下巴,“去,把东西拿上去。”
阮衿也任他奴役,就放下杯子,拿着他的行李和公文包上去了。
后面一对父子开始愉快地攀谈起来。
而跟着他进来的那个男性oga和阮衿擦身而过。
他狐狸样的眼角四周还带着一圈未卸干净的桃色水粉,看上去就像一颗水润新鲜的脆桃,阮衿第一眼所联想到的是“俏”
这个字。
所以那天唱戏的声音……应该就是他?他就是李胜南的新欢?
本来这个oga正仰头在看墙上一幅画,像是嗅到了什么,鼻翼轻微翕张几下,扭头去看看阮衿,那张锋利又妖媚的脸露出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很快收敛去了。
阮衿故作镇定,信息素对于oga来说还是非常敏锐的。
尽管他跟李隅的信息素都很清淡,也有抑制贴在,但他们肉体上纠纠缠缠弄了许久,不可能连一丁点味道都没在皮肤上残留下来。
他这个反应是察觉到了吧?那么会跟李胜南说吗?而李隅为什么还如此气定神闲的?阮衿觉得头疼,但是也不由自主地想,如果真的暴露了,李胜南可能真的会掐死他吧。
晚上为了给李胜南接风洗尘,一行人去了家城北电视塔上新开的旋转餐厅,宣传小册上写着,九十分钟能旋转一圈。
底下是苍茫灰暗的塘江,各色霓虹灯光投射在薄薄的雾气上,又再度弥漫开,看上去是朦胧氤氲的都市美。
席间上了几个菜,才开始慢慢介绍那个oga是戏曲学院大一的学生,叫宋邵,虽然才刚满十九岁,但是竟一丝属于学生的青涩气都没有,他能言善辩,活泼开朗,也很会劝酒,不仅仅只是李胜南,甚至连李隅都被劝着多喝了几杯。
只有阮衿独自闷闷地坐着,他觉得自己怪没趣的,何必被带过来不过他也希望自己就变成纯透明的,最好没有人注意到他。
李隅坐在他对面,好像已浮起了点醉意,一只手撑着下颌,飘忽的眼神就掩盖在睫毛下,偶尔起伏煽动着,他偶尔扭头听李胜南说话,又去专注地看宋邵,反正视线从不在他这里停顿半秒,只是听宋邵讲些时髦的段子或者学校里发生的趣事,也跟着低声笑出来。
他还会这么笑啊……
这段时间阮衿很少见他露出笑容,甚至连上床都没什么好心情,但现在跟宋邵调笑的样子倒是很开怀的。
阮衿心里有点五味杂陈,他竖着耳朵努力听了,倒也不觉得到底有多有趣,怎么就能逗得李隅笑出声来。
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泛酸,他嫉妒得荒唐,却完全停止不下来,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他不讲话,便只能像个填鸭一样进食。
而李胜南则是醉得更厉害,几杯洋酒灌下去,他就开始头晕目眩扶着额头,一只手反复按揉着太阳穴,“啧,最近总时不时觉得有些头疼……”
李隅注意到阮衿有些不自然地低头吃东西,他适时问道,“您有去医院瞧瞧么?照一下ct之类的,当心是长了什么肿瘤。”
“还没抽得出空,倒也没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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