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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衿摸了一下鼻尖,走出校门,路灯照耀出一团团氤氲的昏黄。
秋天的感觉已经来了,他嗅到了冰冷露水的味道,肩膀一耸,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陈幸摇了摇头,看起来这么文弱的样子,怎么可能打架呢。
两个人沿着街走了十几米,裤兜里手机震起来了。
是妈妈打来的,她一脚把小石子踢到马路牙子上,含含糊糊地应了几声,“好了好了,知道了,马上就回。”
很干脆地挂断了。
陈幸的父母租了个学区房在附近陪读,每天不消十五分钟就能走到家。
天天被盯梢唠叨,她心里很有点抵触情绪。
“对阿姨讲话态度好一点。”
“你怎么这么烦,你是我亲哥啊,管东管西的。”
陈幸瞪了他一眼。
的确是很像我妹妹,阮衿想。
“也不是啊,人不是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我妈妈以前就……”
大道理没讲两句,陈幸已经开始堵耳朵吐舌头了,他笑了笑,闭嘴不继续讲了。
剩下的话也不该讲。
两人沿着大路往前走,陈幸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前跳着,影子在路上拉得长长短短。
她现在心情很舒坦,甚至都忘记了刚在操场跟人干架的事了。
“明天的英语作业……”
陈幸扭过头继续对阮衿说话,忽然看到他的脸冷下来,眼睛紧盯着陈幸的背后。
这真的很像恐怖片里的情节。
周遭的秋意如跗骨之蛆,瞬间聚拢爬窜上她的脊背,很奇怪,她现在想冷不丁打个喷嚏出来,却堵得厉害,连大气都不敢出。
凝着水汽的漂亮黑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她惶恐无措的脸。
就剩下一个字。
“跑!”
两个人像一阵旋风蹿进旁边黑糊糊的巷道里,像两只小虫钻进下水道,而后面凌乱的脚步紧跟着纷至沓来。
远远的听起来有四五个人,冷汗打湿鬓发,小腿也在发软,陈幸根本跑不动了,一直是阮衿在用力拽着她的手腕往前跑。
他跑起来真的像是脚下生风,不停地拐弯,再拐弯,就像是在跑酷一样。
陈幸无措地喘息着,因为缺氧,胸腔内似炸裂,她这才知道自己惹了烦,邵雯雯说她俩没完的时候她还以为只是放狠话……
“你从这里绕能回得了家吗?”
阮衿带着她无头苍蝇似的乱窜,抽空还喘着气回头提问。
“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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