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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看那么多美女帅哥明星杂志,从来没联想过他们的父母该是什么样子,但是对着阮衿有点不一样,他可能有点天生柔软的好脾气,不急不躁的,一股子与年龄不符的沉淀感。
总而言之,除了真的很穷,以及什么做玩意儿都要明码标价之外,阮衿算是还不错的人,平易近人,不管她说什么都愿意搭腔。
于是她就老拉着阮衿陪她下跳棋五子棋斗兽棋飞行棋,什么乱七八糟的棋都下,一盘五毛钱,虽然她总输钱,但是还是觉得跟阮衿玩儿挺有意思的。
他总是想得仔细,不像陈幸信马由缰随心所欲,下棋每一步总是认真谨慎。
有时候陈幸都给他弄生气了,“我们只是课间玩棋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阮衿就会笑着不好意思道歉,脖颈往后仰起来,“不好意思啊,我习惯了。”
这个班的人好像都不怎么喜欢阮衿,陈幸咂摸出了一点刻意孤立的意思,但也不知道确切是为什么。
不过她不喜欢这个阴阳怪气的班集体,于是更愿意趋向于亲近阮衿。
“下午放学他们高一的有篮球赛,去不去看?”
陈幸用指甲去刮阮衿的耳垂,那耳垂小而洁白,秀气又柔软。
她想起自己有一对耳钉,要是送给阮衿戴一定会很合适,不过也就是想想,像阮衿这种好学生,肯定不会带头违反校规。
“天这么热,去看的人多吗?”
阮衿又在慢吞吞转笔,用两根纤细的手指捻着,随时随地要落到桌上似的。
“你说呢,热算什么,都冲着看校草学弟一展风采呐!”
“那可以。”
陈幸没有深究阮衿的“那可以”
是什么意思,但是当天下午她见识到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多的是人想看去篮球场看比赛,但是那是班主任陈芳的语文课,换区调考的卷子才刚发下来,她也不敢逃,但前排阮衿却早就不见人影。
“现在都九月份了,说了让你们少吃冷饮,肚子吃出毛病又耽误一节课。”
陈芳说着用手里的厚笔记本敲了一下阮衿空出来的课桌。
“为什么阮衿可以……”
她才不信阮衿是闹肚子,正嘟囔着,坐直身子往前一看。
嗬,陈芳的笔记本正有意无意地往下坠,有一搭没一搭戳在那个硕大的“60”
上。
作文满分?行,她也就把忿忿不平的嘴给闭上。
果然这世界上所有的偏心都是有理由的。
阮衿实属一个经商鬼才,趁着天热人多,提前推了个小冰柜去篮球场附近兜售冷饮。
除了篮球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之外,另外一小圈地就是阮衿树下的卖水阵营。
他们一中篮球场距离小卖部有点远,要想过去得卯足劲穿越过大半个塑胶跑道,承受太阳无情的炙烤,所以阮衿的生意好得理所应当。
陈幸赶到的时候,球赛已经进入尾声,阮衿的冷饮兜售了大半,正兀自占了一小块树荫在乘凉。
夏末傍晚有温热的风打着卷蹿行,他身前的校服薄t恤和额头上的碎发一齐浮动起来。
同样是普通的校服,长得好看的人穿就是不一样。
瘦削挺拔的身姿立着,正镶嵌在夕阳分割成明暗两半的缝隙里,正全神贯注地着前面喧嚣的赛场。
还挺惬意的,她想,啊,这个撒谎都不眨眼睛的好学生阮衿,真是个怪人。
“喝吗?”
阮衿总算注意到她了,给她递了一瓶冷沁的罐装可乐,见她鼓着脸不接,又笑了一下,“不收费的。”
“嗬”
,陈幸故意扭捏了一下,其实也没真生气,“居然先跑路看帅哥,不带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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