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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见小家伙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一下子柔软得不得了,但多少还有几分理智,就蹲在小肉团的面前,掏出手绢,细心的擦了擦他脸上的鼻涕眼泪。
然后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虽说这柳睿从小就跟在燕凝身边,但燕凝有时给人看诊,带着孩子在身旁不方便,更多时候是由苏媚陪着。
这苏媚一来受兄长之托,二来不想早嫁,三来么,也想看看大江南北不同的景致,江湖儿女么,便一直云英未嫁,随着燕凝一路走来。
也是灌输了不少观念给柳睿,譬如——
识时务者为俊杰。
柳睿自然不懂当中涵义。
只是他年纪虽小,但凭着孩童天生对外界的敏锐感,已是察觉到眼前穿金戴银的大娘可以压得住身旁的叔叔,又感觉到她轻声细语的,待他不错,是可以依靠的对象,因此才黏了过去,抽噎着乖乖回答,“柳、柳睿……”
“那……你爹爹——”
孩子的脸上藏不住心思,马上耷拉下了脸,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睿儿没有爹爹。”
然后扯着她的裙摆,呜呜了两声,“我要娘,呜呜……叔叔,叔叔好可怕,哇……”
接着不由分说的冲进她怀中,“睿儿、刚刚……不能动……”
然后夸张的哆嗦了一下,“打他、打他!”
这一哆嗦,其实是在找他娘看病的那些病人耳濡目染之下习来的。
动作假而没根据。
哭着哭着就扭头指证刑子岫,又回过小脑袋,巴望的瞅着若兰。
等待她处置。
若兰仅是心急的又是问了句,“今年几岁?”
“三岁……”
然后急急的挤眼泪,继续,“打他!”
琢磨了下年纪,心一惊——若说若兰之前还有三分怀疑,现在已是十分笃定,万分感触,“孙儿……”
当即也不嫌他脏,激动的搂他进怀中蹂躏了几下。
直到小家伙不舒服直挣扎才松了手,摸摸他的头。
这才正视小家伙的指控,有些为难的看着刑子岫。
虽觉得身为长辈,总不该去限制个小孩子的行动,只是刑子岫毕竟是韬儿的挚友,但又不忍心逆了小家伙的意思,一瞧见刑子岫无奈而且心领神会的表情,就咳了一声,“回头让人教训他,好么?”
然后详装正色。
“小孩子么,多让让。”
“是是。”
刑子岫也不计较,而后瞧着柳睿得意的眼神叹息,“叔叔刚刚和你玩木头人的游戏么?你赢了还不成?你爹很快就会带你娘回来的,快别哭了,免得你娘回来笑话你。”
柳睿懒得理他,头一甩,新增的鼻涕用袖子抹去,然后看着若兰,“我饿。”
“小红!”
若兰赶紧下令,“去,多端些糕点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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