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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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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我在哪?

    钱小小在不停的颠簸中缓缓的从睡梦中惊醒了。她茫然的看着此刻身处的环境:这是一辆厢式货车,她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嘴巴也被封住了。车里还有一些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他们有的还在昏睡着,有的则是惊恐地瞪着眼睛四处的打量着。

    钱小小轻轻地挣扎了一下,手脚上的绳子就断裂开来。她站起身子,慢慢地活动着手脚。其他小孩看见她居然挣脱了绳子,激动的呜咽着想要让她帮忙。

    钱小小默默的看着这些与她差不多大的孩子没有动作。她不是不想帮助他们,只是现在自己还没有搞清楚身处的环境所以她本能地觉得现在不是解开他们的时候。

    她将脚边的孩子轻轻的搬到旁边,耳朵贴在车厢上小心的辨别着自己现在的情况,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车子停了下来,没过一会儿车子继续启动驶向不知名的远方。

    钱小小耐心的等待着,终于在经过一天的颠簸之后,车子彻底的停了下来。有脚步声从车上跳下来,还有其他说话的声音:“这一次收获怎么样?”

    “嗯,还不错,运气挺好的路上还捡了一个!”一个粗旷的声音回道。

    “把门打开看看!”

    “好嘞!”

    钱小小蹑手蹑脚地走到车厢门边,当车门被打开之后她摆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变得昏暗了,她毫不犹豫一个饿虎扑食将开门的男子扑倒!在她即将咬下去的同时,“碰碰”两声枪响打在了她的腿上!

    钱小小根本感觉不到痛,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被她扑倒的男子手一转一个电警棍便被他抽了出来狠狠的砸在了钱小小的身上!

    如果说子弹只是稍微让钱小小的行动受阻,那么在电警棍散发出来的电压则是让她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钱小小回头深深的看了一下车牌,记住之后便头也不回地闯入边上的丛林中。

    后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和枪响声,钱小小不敢回头!她急切地在暗夜中奔跑着,当她跑了不知道多久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人流和车道。她慌乱地寻找着,终于看见了派出所,钱小小跌跌撞撞地冲到派出所一把抓住一个正准备下班的警察急速地将车牌照报了几遍压着嗓子说道:“记住了吗?记住了吗?这辆车拐卖了许多跟我一样的小孩,你们一定要去救他们!”

    派出所民警看着面前这个赃兮兮瘦小的分不清男孩女孩的孩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拉着钱小小的手将她往所里带,可是钱小小像泥鳅一样,滑溜的从他手底下钻了出去一溜烟地跑掉了!

    她不敢留在这里,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她还是本能的畏惧着派出所上面的国辉,一边跑钱小小一边心里面自嘲的想着:我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吧!

    民警见实在抓不到钱小小只好暂时放弃寻找,他急切返身回到派出所将事情向上级禀告。后面的事情钱小小就没有再问过,只是凭着毅力支撑着自己逃离人群,终于在一个拱桥下面她停住了脚步,她用水擦了擦脸上,又狠狠的清洗了一番,冰冷的河水刺激着她混沌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

    看着河里影影绰绰的影子,像鬼魅一般。钱小小只觉得茫然无措,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默默地将身上的子弹抠出来,很快她就发现身上流出来的浓浓的黑色血液,她甚至觉得自己本就应该是这样的!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所以自己难道真的是个怪物吗?

    她摸着胸口被电警棍击中的焦黑一片的皮肤与周围白皙的地方相比是那么的显眼,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将自己越团越小,越团越小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钱小小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感觉到一条温热的舌头轻轻的舔着她的脸。钱小小一下睁开眼睛,正舔着她脸的一条小野狗看见那红色的如狼一般的目光惊慌失措地逃跑了。

    钱小小揉了揉眼睛,她不知道的是刚刚那一刻,她的眼睛散发着不属于她的幽深红芒!此刻随着她渐渐的清醒,眼里的红色缓缓地褪去,骨碌碌的大眼睛带着孩童般的懵懂。她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伤口,发现除了胸口还有一点隐隐的疼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恢复如初了。她慢慢地走出桥洞畏畏缩缩的像一个流浪者一样,在路上随意地晃荡着,走累了她就随便找一个马路牙子坐着,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形形色色的人,钱小小突然觉得自己好孤独,好害怕!

    “小妹妹你饿了吗?这个包子给你吃好不好?”一个磁性温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钱小小抬头打量着面前的男孩。少年笑容明朗温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如一缕阳光一般洒进了钱小小荒芜冰冷的心里。

    她看着面前少年灿烂的笑脸,捏着手里温热的包子,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是如此的温暖快活。

    少年将包子递给钱小小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等少年走远之后,钱小小慢慢地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面前被扔了很多硬币。

    钱小小站起身没有管地上的零钱,她悄悄地跟在少年的身后看着少年走进学校默默的等待着,等着少年从学校放学再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回到了家。

    第二天的时候,钱小小又到了昨天遇见少年的地方坐在那边等待着,果然少年再次经过这里,他又看见了钱小小再次将手里的早餐递给了她,钱小小眷恋着少年温暖的笑容。

    就这样,钱小小每天都在少年上学的必经之路上等着,晚上就回到自己的桥洞,她尽量把自己收拾的干净一点。晚上当钱小小再返回桥洞的时候发现身后跟随着一个乞丐。

    钱小小并没有将那个乞丐放在心上,她自顾自地低着头走着,她发现自己吃不下少年给她的包子,闻着美味的食物吃到口中,却让她无比的恶心!她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能吃什么,但是她就是觉得自己吃的东西不应该是普通的粮食。

    回到桥洞底下之后,钱小小裹了裹身上的破衣服,准备闭眼假寐。一路跟着她的那个乞丐打量着四周,突然冲着钱小小不怀好意的嘿嘿直笑:“小妹妹一个人不孤独吗?哥哥陪陪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