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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雨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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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蝉鸣扰耳。赤铁山兰剑阁。

    “那两人已经走了是么?”在一个与寻常铁匠坊风格格格不入的一间苏州园林内,殷智昊搂着一胭脂女子,耳朵却仔细听着来自亲信的密报。

    “是,二少爷。那二人与那金谷请来的高人白天对决了一招,他们就在一起吃了顿饭就走了。”

    “他们要去哪?”

    “属下不知。”

    “那高人呢?”

    “那高人似乎喝醉了,下午睡到了现在。另外。”亲信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那高人是个女子。”

    “女子我知道。”殷智昊眯了眯眼,随后说道:“长相如何?”

    “长得略高,相貌平庸。”

    “二少爷,那高人已经醉了,不如咱们……”

    “不必,睡了一下午要醒早醒了。现在去不是找死?”殷智昊一听那心心念念的高人长相平庸,便在身边女子上一阵乱摸,摸得兴起了继而说道:“我三弟对权谋没什么兴趣,用不着一直盯防。好好去调查这位高人,此人才是我们需要结交的,日后定要为我所用。”

    “遵命。属下这就去传达。”亲信说完,一阵青烟,消失在静谧的园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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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剑坊事了,张灵一大早便向威夫人辞行。

    威夫人早已知道紫嫣要跟随张灵,早已为紫嫣备了一黄鬃马,又从殷智文那拿了一把轻质长剑给予了紫嫣。

    寨门口分别时,威夫人与紫嫣非常平静,但其他的几个丫鬟倒是哭的稀里哗啦。

    “呜呜,阿灵你以后可要回来看看我们呀。”

    “谁叫咱们之中就紫嫣会武功呢。”

    “阿灵你可要好好的教教紫嫣哦,到时候紫嫣也可以像阿灵一样保护我们了。”

    “阿灵,阿紫。这盘缠和衣裳你们拿着。”紫嫣接过略微沉淀的行囊,随即威夫人又将紫嫣拉到一旁微微私语。

    “是,奴婢知道。”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紫嫣竟然被说的面色绯红,掩面含羞。

    “哎,张灵你还没走啊,来跟爷我喝一杯,放心这次不是长安酒。”殷智文不知道从何处拿着酒壶和酒杯,就穿着条裤子光着膀子飞奔了过来。

    张灵本想拒绝,但又看了看众人,三天的时光经历了种种,其中感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咂着嘴说道:“诸位恩情阿灵铭记于心,他日阿灵毕再会威剑坊。”

    人生到处有离别,他日诉尽红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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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之前的天色暮霭沉沉,繁星朦胧。

    又是一个阴雨天,微雨淅沥,如烟如雾。

    滴答的雨水顺着王青的斗笠流落在王青的杯中,王青淡淡地看着杯中波纹中自己的倒影,轻酌一口冰水。

    王青很喜欢每日的这个时辰,特别是雨天,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才活着。

    回首是长夜,抬头便是晨曦。天地任他一孤影。

    酒杯中波纹兀的剧烈抖动起来,王青眼神露出一丝杀机但又变为平和,轻轻地将酒杯放下。持起青血剑一剑拦在了泥泞的小路中间。

    泥泞的路上飞奔着两匹马儿,一剑飞来,两匹马儿被吓得高高跃起,但两人内力深厚,一运力便把马儿重回平静。

    只见两人披着简易的避雨,但看起来披风似乎滴水不沾。一高壮男子背着一沉重长箱,浑身冒着热气,雨水滴落之处直接被蒸发的冒出淡淡白烟,一婉约女子白发如霜腰挂银色细剑,雨水还未落下变结为点点晶滴在身旁碎裂。

    此二人便是换剑准备回家的苏幕澜和段熠霜。

    两人看着横在路中间的青血剑,暗想莫非是紫灵剑消息泄露出去有人来劫宝了?那唯一可疑之人只有兰剑阁二少爷殷智昊了,若是真的,那就回去杀上剑阁以求验证另一种合道。

    王青身影缓缓来到了二人面前,倚着剑,抬头借着斗笠的余光还是没看清他们的样貌。王青淡淡地说道:“二位,借此箱一观。”

    两人看清了来人,心生诧异,苏幕澜率先开口说道:“我若猜得不错,你就是……”

    “杀人剑王青。”王青没等他说完,打了个哈欠直接做起了自我介绍。

    杀人剑王青二人在中原几个月游历自然知道其名,王青杀人不收钱,莫非那殷智昊能有东西打动了他?苏幕澜谨慎地问道:“你是来杀我们的么?”

    “不是。”王青身上没有一丝杀机,看起来不像说谎。

    “那你……”

    王青轻弹一雨滴,雨滴在精准地在长箱上化为青烟。说道:“借此箱一观。”

    “箱中之物为何要借你一看?”段熠霜冷冷地开口,手中已经握紧了凝霜剑。

    “那我们来交易一把吧,我帮你杀一个人,此箱借我一观,如何?”王青并不恼怒,口气很平静似乎略带一丝诚恳。

    杀人?这两口只想回岛哪里还想着沾染其他江湖中事,苏幕澜轻笑一声,说道:“素闻别人求杀人剑王青出手,今日难得听到王青想为所求杀人。”语气努力克制着急躁,因为他实在不想招惹这个脾气阴晴变化的杀神。

    “真的不行么?”王青叹了口气,一手持住了青血剑往地上轻滑了一痕说道。“毕竟我会的除了杀人还是杀人,诶,对了,你们缺钱吗,我钱其实很多的。”

    忽如其来的一句玩笑话引得两人失声一笑,气氛稍微轻松了少许。

    段熠霜持剑的手稍微放松了些,轻声问道:“你为何要执意看此长箱?”

    “此箱靠近我让我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但又与我的杀人剑气不同,毫无杀意但又让我觉得很安心。”王青一看有点机会,诚恳地说着,看起来并不像撒谎。

    苏段二人转头看了一眼,常年的默契早就知道两人想说什么。

    苏幕澜将长箱横在身前,说道:“那好吧,你且要看仔细了。”说罢,长箱开锁打开,紫灵剑横在了三人中间。

    王青呆滞地看着红蓝交加,如琉璃般华彩地紫灵剑。他手中的青血剑上的血光似乎也淡了少许。

    “此剑……能否再借我一握?”王青有点食髓知味,有点颤声地说道。

    “你别得寸……”段熠霜冷颜嗔怒,忽然热风袭来想说的话被苏幕澜张手拦住了。

    “此剑我怕你握不住。”苏幕澜说着紧握紫灵剑,蓝边缓缓地在流动。

    “但求一试。”

    “好吧。”苏幕澜不相信王青,但非常相信张灵,天剑剑气真能被王青所用那就是真的天大的笑话了。想完,便把紫灵剑往地一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幕澜……”段熠霜刚想阻止,苏幕澜拍了拍胸口表示一切尽在掌握。

    王青见此,瞬间双手手抓向紫灵剑,夹带着离火剑气和凛霜剑气的一鼓钢威剑气从他手中传来,王青手心时冷时热,脸上露出非常吃痛的表情,双手被震出鲜血,舞了半招剑花便承受不住将紫灵剑扔回了苏段二人的马前。

    借着日出的余光,王青看的清晰剑身上紫灵两字淡淡微光。便问道:“此剑无紫色,为何叫紫灵剑?”

    “此剑……”苏幕澜转念一想,实在不想把张灵说出来,但转念一想是二人所铸料想王青也想不到这出,便回道:“是铸剑之人的名字。”

    “铸剑之人在哪?”

    “你觉得我们会告诉你么?”段熠霜抢先开口了:“王青你看了也摸了可以走了么?”说完有点生气地看了苏幕澜一眼,怨他怎么把张灵说了出来。

    “看本少刚闭关出山看见了谁,王青你竟敢在我眼皮底上行凶。今日我必完成师父未完成之事,你必死无疑!”一声浩瀚正气之声传来,一白衣剑客如天外飞仙,向王青袭来。

    王青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抬起青血剑,也不理来人,对着前方二人冷笑道:“总算来了,看在你们借剑的份上,赶紧滚吧。被这蠢东西惹上了麻烦事可多了。”

    “王青。”苏幕澜重新把紫灵剑装回了长箱,也没看他自顾自的说道。

    “嗯?”

    “纵使你杀人剑法招招致命,有一人你必不是她的对手。”

    “谁?”

    “铸此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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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澜你怎么把阿灵说出来了,还提了两次。”飞驰的马儿下,段熠霜眉头紧皱,冷言下有丝与语重,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熠霜你放心,紫灵二字是两人所铸,王青怎么会想的到?”

    “可是……”

    “王青没有打动他的东西是不会杀人的,另外张灵剑法无双,但欠缺杀意,他日真的与王青打起来,也是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