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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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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田蕊外公外婆家吃过晚餐,田蕊和胜宇去看电影,妈妈没有跟去。

    胜宇和田蕊一起先把妈妈送回了家,下车前田蕊说:“我大概十点就回来。”

    妈妈一脸不解,“你还回来干嘛?你们看完电影你和胜宇就一起回酒店,他明天不是就走了吗,多陪陪他呀。”

    胜宇心里笑出了花,“阿姨真好,阿姨再见,阿姨晚安。”

    “嗯,你俩注意安全。”妈妈下了车。

    田蕊把头伸出窗外,“那我明天早上回来!”

    “吃早餐吗?”

    “不吃,不管我,给我开门就行。”

    妈妈已经走远了,胜宇开心的发动车还在念叨:“你妈妈真好,哈哈哈。”

    “一点也不好,就这么把自家女儿给卖了。”

    “你跟你妈妈好像。”

    “哪儿像,长相?”

    “就样子性格都挺像的。”

    “哦。”田蕊突然拍了拍胜宇的手,“把车停酒店吧,然后再去看电影。

    “为什么?”

    “晚上那边车多,塞车不说还难找停车位,反正也离得近。”

    “好。”

    -----

    两人来到酒店地下停车场。

    “走吧。”田蕊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胜宇也解开了安全带。

    田蕊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的一瞬,被胜宇拉了回来。胜宇直接以唇对上了田蕊的唇,按住田蕊的后脑勺,闭上眼亲吻上去。几秒的反应之后,田蕊同样回应着胜宇的索吻。

    “我不想去看电影了。”胜宇轻轻在田蕊耳边说着,又吻上了她的耳后。

    “嗯……”不知道这个“嗯”是答应了还是仅仅只是因为亲吻而发出的声音。

    时间因亲吻悄然流逝着……

    这是一场注定因多巴胺分泌而看不成的电影。

    清晨,田蕊从胜宇的怀中醒来,酒店的窗帘挡住了全部的阳光,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马上就要分别了,田蕊有些不舍。

    田蕊微微仰起头,看着胜宇的喉结。有人说,男人的喉结和头发一样,是不能触碰的地方。田蕊突然很想伸手去摸,却因为胜宇抱得太紧无法拿出双手。

    “胜宇……”田蕊轻轻呼喊。

    胜宇没有反应。

    “我爱你……”田蕊依旧轻柔地说着。

    睡梦中的胜宇依旧没有反应。

    如果现在是未来多好啊,这样少了很多顾虑、担心、恐惧,真希望一眼万年,我们直接跳到很久很久的将来,久到快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

    胜宇啊,我怕,我真的很怕,我怕我还在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了;我怕你再也无法忍受我的坏脾气,对别人好了;我怕爱这个东西无法支撑太久,当你累的时候离开我了。

    我怕好多好多,我真的太懦弱了,我怕你把我宠坏了之后转身离开……

    我真的没有办法向你展露真心,可是好像我的心已经全都在你那里了。不行,我要克制我自己,我要保持我的理智,我不想再被爱情牵着鼻子走了。胜宇啊,你能理解吗?你可以允许我这样吗?不要让我把心里百分百的爱都对你表现出来,让我保留一些自尊、一些傲娇、一些理智。

    田蕊就这样看着胜宇,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房间里看着胜宇,借助着浴室未关灯镜前灯的微光,胜宇的样子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田蕊看着看着眼前出现了很多小星星,胜宇又变得模糊了,然后又清晰,周而复始。

    当胜宇醒来,看到田蕊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田蕊的眼睛很亮,里面像是有颗星星。

    胜宇轻轻一笑,抱紧田蕊摸着她的后脑勺,“怎么了。”

    “没什么。”田蕊流下来一滴眼泪,因为拥抱留在了胜宇胸前。不知道是因为困,还是因为不舍,或是刚刚想的那些。

    田蕊也抱着胜宇,抬起头,主动地亲吻上胜宇的嘴唇,当她的唇离开的时候,胜宇回吻了她。

    “舍不得我走吗?”胜宇刚醒来的胜宇很温柔有一点哑哑的,胜宇揉着田蕊额前挡住眼睛的头发。

    田蕊没有像往常一样否定,当然也没有肯定,她没有说话,用沉默掩饰着心里的空虚和难过。

    天已经很亮了,亮到已经有光从窗帘的下摆穿过,像是地上的一条光带。

    “要起床吗?”胜宇再次轻声发问。

    田蕊摇摇头。

    早上总是有东西会起来,胜宇再次吻上田蕊的唇,田蕊的嘴唇软软的,像果冻,让人不停地想吮吸,想吃掉。

    因为想到马上会分别,田蕊也变得主动,两人缠绵悱恻,享受着最后一个晨间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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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蕊和胜宇一起在酒店随便吃了些早餐,胜宇开车回去了,田蕊回了妈妈家,心里空落落的。

    田蕊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车来车往,偶尔有一片新陈代谢掉落的树叶,打着旋儿地飘下,原来叶子真的是打着旋儿地飘落的,很快一辆小车快速驶过,一片叶子一高一低地慢慢飘落,原来叶子不全是打着旋儿飘落的,很快又有一片叶子落下,它就那样笔直地掉落下来,没有任何动作。

    妈妈依旧无法闲下来,在家里忙碌着,田蕊不知道家里哪儿有那么多灰要擦,但妈妈就是觉得家里的地很脏,家具很脏,田蕊始终看不出来,就像无法看透人心一样,大部分都是心理作用,大部分看到的灰尘都是感觉吧。

    “妈。”田蕊转身看着自己正在拖地的妈妈,“你觉得胜宇怎么样?”

    “嗯,挺帅的。”妈妈回答得很浅显。

    “人呢?”田蕊想要的并不只是妈妈的这个答案。

    “你们谈恋爱我不反对。”妈妈给出了一个赞成的意见,但这依旧不是田蕊想要的。

    田蕊想要的是妈妈真正的意见,对于两人未来的意见,她希望得到妈妈直观、主观、有建设性的看法,而不是一些敷衍或是答非所问的回答。

    田蕊感觉妈妈有其他的什么话想说,但是妈妈并没有说,知道胜宇打来电话,田蕊也没有等到妈妈想说的话。

    “到了吗?”田蕊接起电话,语气没有很开心。

    “嗯,刚到,怎么了?听你说话不太开心的样子。”胜宇说话显得很爽朗。

    “就……没什么,你突然不在了有点不习惯。”

    “哈哈,傻瓜,想我了吗?”

    “没有。”田蕊很直接地否认。

    “可是我想你了,刚走就开始想了。”胜宇比田蕊更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

    “嗯,什么时候飞?”

    “今晚。”

    “要飞多久?”

    “十多个小时。”

    “那不就是早上到?”

    “嗯,到了就直接工作。”

    “那你注意休息,别太累着了。”

    “知道啦,不用担心我,年轻人抗造哈哈哈。”

    “那先挂了,你还要收拾行李呢。”

    “嗯,拜拜,爱你。”

    “嗯。”

    电话挂断,田蕊心里酸酸的,更加难过了,特别想哭又不敢,觉得挺可笑的。

    好像这是第一次和胜宇分开,这次要分开很久吧,习惯了胜宇在自己身边,一下子特别不知所措,就像当时江一然离开一样,心一下子就空了,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