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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现在是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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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21日中秋放假前一天,胜宇的生日。在这之前田蕊没有提起一句关于生日的事情,胜宇也没有提起过关于自己生日的事情。

    田蕊一直偷偷地筹划着胜宇的生日,生日这种东西,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气氛和心意,浪漫又极富情调的天秤座最习惯抓住这种机会俘获人心了。而且田蕊在那次看胜宇小时候相册的时候,发现里面没有过生日的合影,回想自己,从小到大每年的生日都会有自己和生日蛋糕的合照,对于生日和生日蛋糕的执念和仪式感,田蕊从小就很强,虽然只是猜测,但或许胜宇真的没有像田蕊家里给予的那种生日惊喜呢,所以田蕊还是想为胜宇准备这一份特别的礼物。

    如果从小胜宇都会过生日,那现在和田蕊一起过他一样会很开心,如果一直以来都没有怎么过过生日,那就正好命中靶心,这波操作怎么看都不亏。

    于是田蕊以第二天就是中秋放假,两人会分别三天为由,和胜宇约定好,周五下班甩掉欧海洋,两人在家过二人世界。而欧海洋那边田蕊早就打过招呼,让他那天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为此田蕊专门向Carol请假,提前了两个小时回家布置,那些男人为女人准备的烛光玫瑰浪漫之夜,如果角色互换,男人会更加心动,田蕊太会把握这种心理了。

    不过规划得好好的,计划总没变化快,谁能想到,肖萧、小威他们在酒吧组织了一场中秋狂欢之夜,叫了一群朋友过去,欧海洋、碗碗都在,感觉肖萧他们胜宇生日和中秋一起过,田蕊怎么好独占胜宇,让他们Party少了主角。

    胜宇得知后电话问田蕊在哪里,想不想去。田蕊只好说在工厂这边,弄完了直接去酒吧。

    明明万事俱备,只等胜宇回家了,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上帝你是在整我吗,田蕊真的欲哭无泪。

    田蕊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夜店。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和江一然分手之后,在这里第一次遇到胜宇,那时候对江胜宇这个“娘娘腔”没有一点好感,没想到最后两人走在了一起。果然人的情绪会影响第一印象,坏的情绪总是带有偏见。

    肖萧向田蕊招手,和那时一样。

    “你怎么两手空空?”肖萧大喊着。

    “胜宇呢?”田蕊问。

    “我以为你俩一起的,那估计他还要一会儿。”

    “我跟他说我自己过来。”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今天胜宇迪迪生日呀!正好也快中秋了,唐万就说大家一起过。”

    果然是唐万的主意,我就说嘛,肖萧和小威怎么可能想个什么中秋狂欢之夜。唐万,你真的是我爱情路上的绊脚石!一想到这,田蕊白了一眼在别桌撩妹子的唐万。

    看田蕊似乎真的什么都没准备,于是肖萧说:“待会儿有个蛋糕,你就推着出来。”

    “不用啦,借花献佛吗哈哈哈哈哈。”田蕊坐了下来。

    欧海洋这个贱货早就到了,偷偷地凑到田蕊面前,“姐,不是生日惊喜吗?”

    “你滚犊子。”

    “看吧,这就是抛弃你弟弟的后果。”欧海洋突然挽住田蕊,“你看看,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你是甩不掉你弟弟的。”

    田蕊看着欧海洋,觉得他和江胜宇某些时候真的是一个德行,又贱脸皮又厚,真是适合做朋友。

    没一会儿,胜宇来了,今晚的主角。

    一开始,今晚的局没什么特别,说来说去都是喝酒,说来说去因为有江胜宇在,田蕊也没怎么喝,玩得一点也不尽兴。

    快十点的时候,全场的灯熄灭了,小威推着蛋糕,DJ放着《生日快乐歌》,在众人的欢呼中,来到胜宇面前。

    胜宇完全没有想到,似乎根本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又惊又喜地起身,在众人的簇拥下,他许愿吹蜡烛切蛋糕,第一块蛋糕当然是给了田蕊。

    众人开始送礼物,欧海洋这个铁公鸡居然送了胜宇一套刚出的游戏光盘,正版。上面写了一些日文和英文,田蕊也看不懂,应该是那种主机游戏吧。据欧海阳后来炫耀说,当时国内还没出,他托朋友带回来的。

    胜宇收到了所有人的礼物,唯独没有田蕊。大家七嘴八舌闹腾得很,也没有人注意到田蕊有没有送礼物。

    热闹之后,胜宇偷偷问田蕊,“我的礼物呢?”

    田蕊装作听不懂,指了指他身旁,“那不是一堆吗?”

    “我说你送我的。”

    田蕊灵机一动,“我就是礼物,你还想要什么?”

    胜宇突然笑了,“你可真酸。”

    “跟你学的。”

    田蕊看着台上唱歌的人,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以去洗手间为由,赶紧去找小威。

    十分钟后,全场的主灯再次熄灭,只有几处射灯微弱地勾勒着酒吧的轮廓。

    这时,一位美女走到肖萧他们那桌,对着胜宇说:“小哥哥,可以喝个酒吗?”

    肖萧一看开始起哄。

    胜宇直接拒绝,“对不起,我有老婆了。”

    “这么晚了,既然来酒吧,就说明老婆不重要。”

    这时一束清冷的追光打到舞台上,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烟雾与灰尘在光影中飘浮,众人的目光被眼前的一亮吸引去。

    “不,她很重要,而且她就在台上。”

    “这首歌是我喜欢的人唱给我的,今天我想送给他……祝他生日快乐。”

    乐队前奏响起,是胜宇当时在KTV唱的那首,又似乎不是……

    “Iloveyou,

    Saywe'retogetherbaby,

    Youandme,

    Icanonlygivemylife,

    AndshowyouallIam,

    InthebreathIbreathe,

    Iwillpromiseyoumyheart,

    Andgiveyouallyouneed,

    Ifittakessometime,

    Ifyoutellmeyoudon'tneedmeanymore,

    Thatourlovewon'tlastforever,

    Iwillaskyouforachancetotryagain,

    Tomakeourlovealittlebetter,

    Wooah,

    Iloveyou,

    Saywe'retogetherbaby,

    Saywe'retogetherwoh,

    Ineedyou,

    Ineedyouforeverbaby,

    Youandme,

    Yousayyouhardlyknow,

    ExactlywhoIam,

    Sohardtounderstand,

    Iknewrightfromthestart,

    ThewayIfeltinside,

    Ifyoureadmymind,

    Ifyoutellmeyoudon'tneedmeanymore,

    Thatourlovewon'tlastforever,

    Iwillaskyouforachancetotryagain,

    Tomakeourlovealittlebetter,

    Wooah,

    Iloveyou,

    Saywe'retogetherbaby,

    Saywe'retogetherwoh,

    Ineedyou,

    Ineedyouforeverbaby,

    Youandme,

    Rememberwhenyouusedtoholdme,

    Rememberwhenyoumademecry,

    Yousaidyoulovedme,

    Ohyoudid,

    Yesyoudo,

    Iloveyou,

    Saywe'retogetherbaby,

    Saywe'retogetherwoh,

    Ineedyou,

    Ineedyouforeverbaby,

    Youandme.”

    在所有人还沉醉在其中的时候,田蕊说了一句话,“现在是十分。”

    没有人知道田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包括胜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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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欧海洋明天一早要和田蕊开车回家,胜宇提议今天的局早点散,于是唐万和肖萧想一醉方休,通宵达旦的想法就此破灭。

    欧海洋这种不抽烟不喝酒的铁公鸡,今天破天荒地把车开来,并且亲自送自家老姐和胜宇,真是让田蕊感到意外,剩下的人当然是继续嗨了。

    胜宇带着一丝酒意看着田蕊,“这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吗?”胜宇暗指今晚的那首歌。

    “不是。”

    “那是什么。”

    “因为没准备,所以出此下策,哈哈哈哈哈哈哈。”

    胜宇勾住田蕊的脖子,来了一记咬吻。

    “诶诶诶,还有人呢。”欧海洋实在是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生怕自己要是不说话,两人会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虽然田蕊说是下策,但胜宇还是很开心,两人在电梯,胜宇问:“你最后说的,‘现在是十分’是什么意思?”

    田蕊摇着头说:“没什么意思。”

    看到胜宇在开门,才突然意识到什么!!!

    “等……”田蕊话还没说完,胜宇已经把门打开了。

    胜宇呆呆地站在门口,愣住了,迟迟不敢进去。

    觉得幼稚又惊喜又好笑,一切,就像小学时代看的偶像剧里,男生追女生布置的那种场景。

    只是,仿佛一切设定,转换了角色。

    地上是玫瑰花瓣铺成的花路通向客厅、餐厅、厨房、衣帽间……家里的每一处。

    而每一处的花路尽头都有一个氮气球,垂下的绳子的尾端系着一张照片,有的是两人的合照,有的是单人,有的是……

    照片,有的是田蕊拍的,而有的,是前几天田蕊偷偷拿胜宇的手机AirDrop给自己的。

    客厅悬挂的是胜宇从意大利出差回来后的那天早上,他给肉干带来了定制礼物——一件小西装。肉干穿上后两人和肉干的合影。

    照片背后写着:谢谢你,把肉干和你都带给了我。

    胜宇走到餐厅,照片上是一个播放按钮,加上“偏偏喜欢你”。这是田蕊从医院最后一次出来,为了缓解尴尬,结果让两人搞得更尴尬的一首歌。胜宇看到这里想到了当时的场景笑着摇摇头。

    厨房,是胜宇第一次去田蕊家蹭住,早上田蕊做早餐的时候,胜宇偷拍的那张照片,这是田蕊最喜欢的一张,虽然没有胜宇在其中,但是,有些说不清的情愫在此时开始滋生。照片的后面写着:谢谢你的厚脸皮。

    胜宇看着转身问田蕊,“我哪里厚脸皮了?”

    “本来就厚脸皮。”田蕊有点害羞,谢谢你的厚脸皮,如此穷追不舍,才让我没有错过。

    衣帽间是去游乐场那天,阳光下胜宇穿着糖果色的外套迎着田蕊走来的样子。

    “那时候你居然是在拍我。”

    田蕊抿着嘴晃着脑袋先走出衣帽间。

    照片上只有三个字:你是光。

    花路延续到了电竞桌前,上面的照片是前阵子无限乱斗的时候,田蕊玩提莫在中路把蘑菇种成了心形,把胜宇玩的小鱼人圈在了里面。这张照片后面画了一个桃心。

    胜宇沿着花路往主卧方向走,突然停在浴室门前,“这个房间为什么没有?”

    “想不出来了。”田蕊白眼。

    “我以为会是南伊沟那晚的什么……”胜宇故意不说完,坏坏地看着田蕊。

    田蕊一想到那晚,瞬间脸红了,“哎呀!”一巴掌拍在胜宇肩上。

    胜宇走进主卧,可是却没有气球也没有照片,“这里怎么也没有?”

    “哎呀……这个。”田蕊表情相当扭曲地在想该如何表达,“本来是,那个我藏在被子里面,你走过这一圈感动得要死要死的时候,我穿着好看的衣服,蹭得出来吓你,这不是,唉!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田蕊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懊恼得很。

    “哦对,还有!”田蕊没等胜宇说话,拉着胜宇来到楼顶。

    楼顶摆放着许多还没有来得及点燃的蜡烛,蜡烛从1摆到了数字23,一直延续到桌前。

    桌上放着一个盒子,里面一定是蛋糕了。

    “你,亲手做的?”

    “我,亲手买的。”田蕊噘着嘴,“免得你嫌我做的东西难吃。”

    田蕊打开盒子,看到蛋糕的那一刻突然特别难过,“啊~”蛋糕塌了,“这个是淡奶油的,我出门太着急忘记放冰箱了。”

    胜宇摸摸田蕊的头,笑着说:“没关系,很好看。”

    蛋糕很简单,深蓝色的蛋糕上面画了一个太阳,而旁边却是很多星星。

    “不管了不管了。”田蕊插上数字3的蜡烛,掏出兜里早已准备好的打火机点燃蜡烛,最后拿出手机搜出了《生日快乐歌》,“宇三岁,快许愿!”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在田蕊和音乐的合唱下,胜宇许下了愿望。

    “快快快,切蛋糕!”田蕊兴奋地拿出配赠的刀,“第一块一定要你切!”

    胜宇看着比自己还要开心地田蕊,嘴上挂着笑,把一整块太阳切给了田蕊。

    “哇~我的太阳!”田蕊双手接住盘子,“谢谢!那剩下的星星都是你的了!”

    胜宇看着眼前的蛋糕,没有动叉子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田蕊咬着叉子问。

    “谢谢你。”胜宇看着她的眼睛,“我真的,从来没有,这样,过过生日。”

    胜宇无奈又苦涩地低头笑了笑。

    “啊?”田蕊挺震惊的,可能因为自己从小到大都会有这样的生日仪式,对她来说生日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原来在自己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也许在别人的世界里,从未有过。毕竟按胜宇的条件不可能从没有过过生日吧,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田蕊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兴奋地说:“我跟你讲哦!其实我本来打算的是,我偷偷躲着,你进来看到这些感动得一逼!然后走到主卧,我一下子从被子里跳出来抱住你,然后我们来楼顶,我跑前面,端着蛋糕……唔?”

    胜宇的吻没有再让田蕊说下去,但这一记吻没有持续很久,胜宇看着田蕊的眼睛,突然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谢谢你,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

    我也是啊。